工藤从身后的挎囊中取出一枚撒棱,也一般向何紫竹打去。撒棱是忍者常用的武器之一,状如中国的铁蒺藜,本是在逃却之时撒在路上阻敌之用,现在被他当成暗器来打,上面涂了蛇毒。然而蛇毒本为五毒教五大毒药之一,工藤此举犹如班门弄斧。何紫竹见撒棱的来势不烈,料定工藤不会中原功夫,顺势轻轻将暗器接在手中。见暗器上的颜色不对,放在鼻前嗅了一嗅道:“这大概就是你们所用的毒吧,是蝰蛇之毒。”又伸出舌头添了舔棱尖道:“可惜饲养和炼制都不得法,效力早失去不少啦。”工藤见何紫竹竟能以口试毒,还能说出其效力,惊的目瞪口呆,心知自己用毒绝非这个老妇人的对手。还未答话,何紫竹冲工藤挥了挥衣袖,工藤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面而来,来不及屏住呼吸,便觉得眼前一黑,昏到在地。武田色变,慌忙走上前对何紫竹连连鞠躬,夹杂着倭语,不迭恳求放过自己的师傅。张仁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怕就此事与倭人闹翻,也上前求情。
何紫竹气消了大半,对二人道:“这个瘦鬼中了我的“妙香粉”,得要昏上一天,再呕吐一天才成,是不需要解药的。这也算对他这张臭嘴和无礼的惩治!”武田退后将师傅背起,口中仍不住赔罪,本来是找张仁商议出海劫掠之事,现在眼见是不成了,需要马上给师傅疗养。何紫竹转头对一旁的张仁道:“阿仁,我刚才所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还要阻止我上船么?还不给我提周公子过来么?”刚刚放倒工藤,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倒有些威胁的口气。张仁道:“我已经给他下了六神离魂散,恐怕与藕断丝连的药性相冲突,世上只有周茂这一人,可其他能做药囊的人有很多,师傅你不必着急,后天出海请师傅一同前往,到岸上岂不可以随便找人做药囊?”何紫竹见张仁退了一步,答应自己出海上岸,也不好在逼迫让周茂试药,于是道:“他仍放在明心这里,等我过两个月回来后在看看那个药效如何。”手一指文和。
文和见两人不住提到药囊,实在弄不明白在说什么,听口气隐约是制作什么东西的意思,好象自己并不会做什么劳什子药囊,只是这老妇人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毒可全然没有觉察。又转念一想,何紫竹要出海找人,自己又要在岛上被关两个月等她的解药,如果她有意外不能回来岂不糟糕?还是想办法让他们带上自己,虽然仍被羁押,可毕竟在岸上被搭救的机会大些,至少还可以随时向少姑娘讨解药。
灵机一动,听说这个老妖婆要找个姓蓝的人,姓蓝的,莫不是和蓝玉有什么干系?想到蓝玉,猛然有了一个主意,这张仁一心复国,渴望当皇帝,必定对玉玺十分感兴趣,那么只需要从这方面入手便可让张仁带上自己。如果也要老妖婆带上自己,不妨说自己和姓蓝的有关系,唔。想通这一节,盘算好一番说辞后,于是模仿大人的口气道:“张先生一心复国,其心可敬,可至今仍建树不明,为甚?”张仁没料到这个少年竟然问出一个与起年龄极不相称的问题,奇怪万分,笑道;“你可有什么高见教我?”文和道:“古人论成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先生没有考虑过吗?现在天时已过,是大明的运程,至于地利,先生孤悬海外,以弹丸之地对抗整个中原实在是地不利。先生只有仰仗人和这一条了。”文和把从教书先生那里听来的、仅有的几句书袋掉出来,也算用的是地方。而张仁却纳罕不止,一个小小孩童竟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真是不简单。
收了轻慢之心,“那我如何才能求得人和呢?”张仁闻道。文和将早准备好的说辞道出:“虽说朱元璋一统天下,可他对手下有功之人并不放心,现在有很多将军对他不满,只不过表面上看不出来罢,先生如果联合这些人为自己所用,岂不是占了人和?”(这番理由是从蓝玉和惠妃的密谈中得来的)。张仁一听之下也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不住点头。文和继续道:“不瞒先生,我其实是前元中庆路滇阳侯米里金之子,城破之日被俘送入宫中。我与朱元璋也有家破人亡的大恨。一个偶然的机缘,我探得大将军蓝玉有不轨的之秘,才知道朱元璋的天下并不稳当。”“什么机密?”张仁瞪大眼睛问道。
“先生可知道做皇帝的信物是什么东西?”张仁听了文和这话,心中突突跳了起来,脸色泛红,“你说的可是玉玺?”“不错,那前朝的玉玺就在蓝玉的手上。蓝玉把他藏的地方我恰好也听到。”张仁结巴道:“如此说来我的天时和人和来了?”“不错,我愿从中帮先生与蓝将军联手,只希望先生能帮我报全家之仇。”张仁兴奋异常,本对复国之事渐渐心灰,现在听文和一番话,陡觉得眼前出现一片光明。张仁又详细问了文和的来历,见所言非虚,才完全相信,是老天派下这个少年来要助自己复国,忙没口子答应,并为先前的擒拿一事道歉不已。
文和又转头对何紫竹道:“少姑娘可知道,你所找的蓝先生与蓝玉是什么干系?”何紫竹不由的啊出声来:“快说,那个负心汉在哪儿?他们是什么关系?”文和听她如此问话,断定那个蓝先生与她不是夫妻就是情人,也断定她不知道蓝先生和蓝玉毫无关系,心道以下可以放心编造了。文和于是称蓝天化和蓝玉本是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