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北川”人竟然如此难缠,看起来步步被自己逼退,实际上却早已是胜券在握。
巫图冷的脸色阵青阵白,心底焦灼难耐,却又进退维谷,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晌,他抬头看着若惜,沉声道:“南宫澈太子殿下一言九鼎,太子妃也是人中龙凤,想必不会出尔反尔吧?”
南宫澈闻言一笑,“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给我和若惜戴这么大的高帽。”
“好,既然殿下这么痛快,我也就直说了!”巫图冷眉角跳个不停,他知道,今日他这话一出口,必定再无法服众,必定在军中再无威信,可是,他却不得不这样,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一朝夺得皇位。
可眼看着即将功亏一篑,他又怎么舍得?与这一次失败比起来,只要他夺得了皇位,成为罗浮国的国王,那么,那些史官还敢乱写不成?
思及此,巫图冷一咬牙道:“那么,我命人退兵,也请太子妃护送本殿下出城。”
若惜闻言一笑,“识时务为俊杰,殿下果然不是凡人。”
若惜这一句话,明褒暗贬,只听得巫图冷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
南宫澈回头看着身后的罗浮国人,笑道:“还不遵从你们殿下的旨意退出‘北川’城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看着巫图冷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一直以来,仗着乌金利器,他们所向披靡,为何这一次却这么憋屈?
“殿下!不能退兵,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败了我罗浮**队的志气!”巫图冷身边的一个副将忽然高声喊道。
巫图冷眸色一沉,“住口!”
“殿下,罗浮国人什么时候怕死过?如今我们大军围困他们,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凭什么我们退兵让他们?”副将满脸愤慨继续道。
巫图冷眸色愈沉,“本殿下叫你住口,你没有听见吗?”
“殿下……”
副将刚刚开口,便觉得心口一凉,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只见心窝处一柄利剑寸寸切入,他仿佛听得见自己肌肉给切割开的声音,心底的凉意渐浓,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巫图冷,“殿,殿下,我跟随您,跟随您多年,您,您……”
“滋”一声,巫图冷的剑刺穿了副将的身体,“你跟随本殿下多年,却依旧如此桀骜不驯,不服从本殿下的军令,你,该,死!”
巫图冷一字一句说罢,一脚将副将踢开,长剑带出一串血珠在半空中形成一串抛物线,而副将的身体则被巫图冷这一踢,从城头如断翼的蝴蝶般飘飞下去,不过眨眼间就听见“嘭”的一声,鲜血从副将的身下溅开,触目惊心。
巫图冷手提乌金剑在晨光下闪烁着淡淡的紫色,他望着身边的几名副将,沉声道:“还有谁有话说吗?”
他目光过处,所有人都低垂下了头,不敢再言。
若惜看着这一切却冷冷一笑,她知道,此番巫图冷已经失了人心,阵前退缩,又如此暴力的杀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他还有什么可以服人的呢?
巫图冷见众人再不言语,冷冷看着若惜道:“太子妃,请吧。”
若惜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澈,南宫澈眼底闪过担忧,若惜淡淡一笑,扬声道:“我天凤国儿女都是好样的,此番逼退罗浮国人,将会成为我天凤国史上以少胜多的最显赫的战绩!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如今,既然罗浮国的巫图冷殿下要求,那么,大家便散开吧!”
罗浮国人闻言,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而天凤国人则骄傲的让出了一条路。
若惜缓缓从城头走下来,小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巫图冷脸色难看的跟在若惜身后,而内城涌出来的罗浮国人,则在南宫澈所带领的士兵们指挥下,有条不紊的从城内撤退出去。
若惜带着巫图冷走到城门口,回头道:“殿下,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