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道半掩的门映入若惜的眼帘,那是她曾经和南宫澈来过的一家铺子,她记得,那铺子后面有小路,可以直接通到郊区。
可是,逃往郊区吗?那岂非更是人少的地方了?然而,若惜看着黑衣人步步紧逼,又想到若是自己逃往人多的地方,那些百姓必定会遭到黑衣人的屠杀。
百姓何辜?她怎么能为了自己和灵溪逃命就伤害那么多人呢?
“太子妃你又何必做此挣扎?既然巫图显是为你丧命,你便当成全他才对。”黑衣人说罢,一纵身就宛若大鹏一般跃向了若惜,他整个人都跃到了若惜的头顶,黑色的影子将若惜和灵溪公主都笼罩在了其中。
或许是感觉到了危险,灵溪公主紧握着玉佩忽然尖叫起来,她尚年幼,声音异常尖锐,这一声骤然而起,倒也着实的吓人。
半空中的黑衣人顿时一愣,几乎就在这一个瞬间,若惜脑袋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将袖笼中的毒粉挥动了出去。
“哧”的一声粉红色的粉末铺天盖地而去,而风向却意外的配合若惜,都朝黑衣人们袭了过去。
“呸,死女人,又是辣椒粉吗?”半空中的黑衣人躲也未躲,轻蔑的说了一句就朝若惜和灵溪公主砍了下来。
若惜眼看着刀身就要袭上眼前,一闭眼将灵溪公主拉到了身后,脚下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袖笼中的巫图显给她的玉佩也随之掉落出来。
若惜只看了一眼那玉佩,根本来不及去捡,就见那大刀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砍上自己的头脸。
“永别了,南宫澈。”这一瞬间,若惜脑海里只飞掠过这一句话,她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痛楚和死亡。
呛啷一声巨响,一股冲击波直扑面门,若惜被刺激得睁开眼睛,却见一把诡异的兵器架住了黑衣人的刀身。
刀身砍在那兵器上,明显出现了一个缺口,而那古怪的兵器非金非铁,却带着紫红色的寒芒,那是久经沙场嗜血的兵器所特有的味道。
若惜的目光顺着那古怪的兵器往上,再往上,看到一只手指修长却有力的手,那只手的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执笔的书生,画画的才子所有,然而,此时此刻这只手的主人却握着一柄惯是杀人的兵器,唇角带着冷笑的看着那个愕然的黑衣人。
“女人,你还不走?”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若惜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神带着戏谑。
这人面孔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若惜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似乎极为不满若惜的发呆,沉声道:“我知道我很帅,不过,你可以等安全了再看吗?”
轰隆一个雷炸响在若惜的脑海里,她终于知道这个人像谁了,这人虽然眉眼有些不同,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像巫图显!就连那种戏谑的、玩世不恭的笑意也那么的像!
“巫图显?!”若惜忍不住惊问出来。
那人居高临下的斜睨了一眼跌坐在地的若惜,冷冷道:“带上玉佩快滚!”
这一声冰冷至极,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若惜只觉得一股寒意直透骨髓,顿时一个激灵,一把抓起地上的玉佩,一手拖住灵溪公主,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她预先想好的那个院子跑去,若惜早已计算好了退路,就是从郊区迂回回太子府,故而此时见有人救下自己,虽然对那人的身份十分好奇,却也还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人就是再神秘,自己要是没了命也没法知道他的身份呗,若惜可不是傻子,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黑衣人和那人的眼前。
那人看着若惜跑掉,朝屋檐上吹了一声口哨,屋顶上爬着的两个人忽然就委身消失在了众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