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淡笑不语,镜子太清晰了也不是好事,南宫澈在收到她的镜子之后好长时间也不来她店里,因为他觉得他脸上毛孔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清透!
慕容朝夕也得了一面镜子,也是好长时间不来铺子里找她,因为他发现了他开始长青春痘了。
镜子越发清晰的照出人影,就照出了二八少女的好皮肤,就照出了三十****的岁月之痕,铜镜的那种PS般的模糊感一褪去,人人都似乎看自己看得更清晰了些。
连日来的京城有些压抑,天色阴沉沉的,云层黑压压地盖着,天气闷热得人人都呼吃不消,京中的卖扇子的商家扇子卖的飞快。
若惜也觉得闷热,不过五月中,天气却似被谁掐住了咽喉,漫出无边的暑气来。
“天好热啊!往年这个时候也不会热成这个样子啊!”双儿嘟嘴。
若惜做了个简易的自动摇扇,装在了店铺里,好歹带了些丝丝凉意来。
白日里的炎热到了夜间,丝毫没有褪去的样子,反而显得更加热了,这一夜,月色朦胧晦暗,远远看过去,好像周围被蒙上了一层砂质的玻璃,边缘毛毛燥燥,月色如血,淡红发暗,周围的星子也是稀稀拉拉的,忽明忽暗。
夜色呈现出诡异的调调,好似天公在暗暗眨眼。
风呼呼掀动长殿门帘,门帘上的束带开了,噼里啪啦打在玉石柱子上,狂风后应该下雨,却丝毫不见雨滴,这门帘子束得一声比一声紧。、
风似乎越发猛烈些,递出隐隐飘散着清淡的香气,有点像樱花和桂花混合的味道,但是不仔细闻是闻不出来的。
南宫澈便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惊醒!
“来人!”
“殿下!”
有宫人急忙奔进殿来,南宫澈皱眉又让她们出去,瞧了瞧时间,竟是离上朝时分不足半个时辰了,他便干脆梳洗,着朝服。
这段日子里来的诡异天气使得宫中人人都觉得压抑,太子府也不例外。
“皇上!江淮下游处的陈州已暴雨十数日,如今陈州上上下下已经被水淹得一望皆洪!”
“皇上,灾民如今直奔京城凌州而来,一个个搀扶着,面黄饥瘦,这……这怎生是好?”
南宫澈皱眉,陈州是连年水患最多的一个州县,往年这个时候都会加修堤坝,再由朝廷派粮去赈灾,一般都不会太大事,可今年,居然暴雨十日,那死亡人数必定很多!
“立刻派人去凌州,打开粮仓赈灾放粮!只有赈灾放粮才能使灾民不至于恐慌。”皇上一拍龙案,遽然站起。
南宫澈当即道:“父皇,儿臣愿意领旨!”
凌州离陈州不远,而陈州水患之时,凌州的知府已经快速上报朝廷,皇上迅速命南宫澈带领官员前去凌州指挥赈灾。
宰相府里,李瑜一下朝,就皱着眉头。
若惜问道:“爹爹,你为何如此愁虑?”
李瑜道:“凌州府的米粮不足千石,现不知灾民状况,皇上现已派了太子殿下前去赈灾,若是凌州府的米粮供应得上还好,若是供应不上,那将不知会死多少百姓?唉!”
若惜心里一咯噔,惊问道:“爹,难道凌州府的米粮供应朝廷都不登记在册么?怎会不知道米粮数目?”
李瑜摇头,“今年水患太突然,凌州府上半年已经赈灾过一次了,一时半会儿,米粮怎么会这么快到位?”
若惜脸色一白,米粮没到位?那南宫澈亲自带官员前去赈灾,若是暴民一拥而上,那……
“若惜!你干什么?”李瑜一惊,若惜已经奔进内殿,拖出一个箱子,急切地说道:“爹!这些是我开铺子的银两,你将这些银两全部用来买米,能买多少买多少,再加上你的积畜,这几百万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你立刻将京城所有米铺的米粮都买下来,然后堆进府里!”
李瑜愕然。
若惜已经收拾包裹,急道:“南宫澈情况复杂,我得去凌州一趟!”
李瑜瞪大了眼睛,若惜顾不上解释,总之,直觉告诉她,一定要跟着南宫澈,无论任何事,她要在他身边。
一骑奔马,后面是尾随的朝廷官员,南宫澈一马当先,连夜直奔凌州。
星垂平野,月涌大江,大河水流滔滔,大河水围绕着整个凌州陈州等一带的县,所经之处,稻田已被水冲成一片汪洋。
两天一夜的急奔急驰,南宫澈一行人已经离凌州不远,这临近不远,也能看到的惨状令南宫澈惊心。
若惜的马车也堪堪到了凌州边界处。
南宫澈速度太快,她追不上,便命人在客栈打尖休息,好歹,她已经离他近了。
凌州府衙,衙门紧闭,无数灾后饿民聚拢在前面!有人手持着火把,声音凄厉:“狗官!开门放粮!”
又有哭泣声传来!
有妇人老人夹杂着儿童凄厉的惨叫,还有鞭子的抽打声。
“冲进去!打开仓门放粮!兄弟们,杀了这个狗官!”
不知道是谁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