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回到自己屋内,想来想去,仵作所验事实证明,老翁极有可能因为殴打而引起的旧疾发作,导致死亡,但是上官非却不肯说出这个事实,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逼得上官非自己改口跟皇上说明,就是抓住上官非的弱点。
南宫澈派人约了若惜在蓬莱酒家会面。
若惜正好也有事求他。
“那个,南宫澈,我想问一问你,上官太医为人如何?”
南宫澈挑了挑眉,“他啊,医术精湛,以前为先皇专治,凌驾于其它众位太医之上,先皇命他为太医首院,并许他参与朝政。”
若惜沉吟不语。
南宫澈修长的指节握住了杯沿,见她愁眉,轻声问:“你是问上官非他有无弱点么?”
若惜眼神一亮,“正是。”
南宫澈杯沿停滞了,“他……好像还真没有。既不逛窑子,也不进赌坊,对唯一的女儿上官紫月疼宠有加,朝堂之上也是个有名的好人缘,再说了,你要知道,他是一名太医,并且医术精湛,就算有人想与他过不去,也不想与自己的命过不去,人生在世总有个头痛脑热的,若是不幸落在了上官非的手上怎么办?所以,几乎没有人与他为敌。”
若惜彻底失望了,难道这上官非竟是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吗?正义?公正?她想起紫月那副柔弱的外表下掩藏着的一颗狡黠的心,竟觉得有几分喜感。
南宫澈也叹了口气,说道:“李宰相的事我也在查,我派了密探暗中去查探了那老翁的尸体,说实话,若是能查出准确的死因才能掰开死局,但你要知道,老翁就算殴打不是导致他死亡的主因,但至少是不可和推卸的诱因。”
若惜沉吟不语,南宫澈知她心结,又道:“若惜你放心,我会着人调查此事,三令会审那边不会对李大人造成名誉损伤的。”
他说这话时有些许踌躇,上官紫月贤德之名朝堂皆知,此时此刻李家这样受牵累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李瑜若有事,若惜的声望也日趋而下,这么一来,父皇的目光便会盯在上官家,无论如何,他要想办法帮助若惜。
御花园内,康复的皇后召紫月进宫叙话,十分亲热,皇后派人请了南宫澈过来,南宫澈却派人来说国事繁忙,要稍微晚些。
紫月期待的目光落在皇后眼里,皇后安慰地抚她的手,说道:“不要心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见她低垂着眉眼,举止恭敬,皇后目光里有种很耐人寻味的浅笑,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意有所指,“本宫替你帮了这个忙,至于能不能让太子对你心存感激,那就是你的事了。”
紫月低下头,轻声道:“谢谢皇后娘娘。”
“对了,本宫听说这回李瑜为了自家子侄而徇私舞法,正好落在了你父亲手里,可有此事?”
“皇后娘娘,这件事家父一定会为弱者撑腰,不会让当权者横行的。”紫月当即表态,看见皇后满意的笑容,听她说道:“这李瑜啊,本来挺好的,只可惜本宫一直听说他刚正不阿,清正廉明,怎么一落到自家子侄身上,这执法手段就变了呢?”
她状似叹息,实则句句都在说李瑜的不是,紫月心中暗喜。
皇后又道:“你的父亲上官非既然插手此事,本宫倒不能对此案过多置评了,免得本宫落得个后宫干政之名。”
紫月有些茫然,问道:“皇后娘娘请明示。”
皇后冷哼了一声,目光淡淡瞥过她身上,说道:“本宫是说,这李瑜向来的好名声只因一件事,便毁去,似你父亲上官非,可要以此为诫,别给人也像李瑜一样逮住了一个污点,就拖进万丈深渊,到时候来找本宫哭,可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过。”
紫月凛然,说起父亲她便有些引以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