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只当这个‘表少爷’纨绔子弟,想必在宰相府里也待过一阵子,欺压过她这个傻女,见双儿为她鸣不平,不由得轻声道:“双儿,你待我真好。”
双儿冷不妨眼睛就更红了,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放。
终于,在‘表少爷’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后,他躺在地上突然就不动了。
掌柜的一愣,说道:“算了,别打了,免得打死了,我还得贴副棺材钱。”
就这样,两个打手抬起了如死鱼般的‘表少爷’,扔出了客栈,重重摔了出去。
他在装死,所以虽然很痛,他还是没喊出声来,毕竟街上人来人往,横着被扔出来也不是很光彩的事,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声了,便睁开眼一看,果然已经没人注意到他。
‘表少爷’爬起来便溜了。
本来若惜只当是一场闹剧看完就算,没想到晚上从铺子里回来,竟然发现宰相府里正热闹着呢。
一进门,一个个子颀长的少年朝她疾步而来,双儿警惕地拦住他,他却惊喜不已地唤道:“若惜!”
若惜头一大,见来人面容白皙,长相斯文,就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猥琐,朝她张着双臂拥来,她顿时认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在街上吃霸王餐的‘表少爷’。
“让开。”她冷声道。
表少爷连忙让开,跟在了她后面,迭声说道:“若惜,这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好看了呀!”目光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
转过头见双儿愤愤地盯着自己,便嘻皮笑脸的又接着道:“哎呀呀,就连双儿也是一年比一年美丽动人啊!”
“呸!下流!”双儿毫不客气地骂他。
表少爷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猥琐,嘻笑道:“若惜妹妹,这许多年来,我安绍对你是一往情深啊!”
若惜皱眉冷笑,拉过双儿,喝道:“来人!”
宰相府里如今是若惜当家,听她唤声,立刻聚拢来,应道:“在!”
安绍见这架势,有些惊疑不定,再瞧瞧若惜,已非幼年时那傻乎乎流着口水的模样,不由得道:“若惜妹妹……”
“闭嘴!”若惜冷声道,跨过他,拉着双儿走向自己的庭院,安绍这才发现,若惜主婢早就不住在那偏僻的庄院里了,这他刚进门时见到的整个府中最舒适最精致的主院竟然现在是给她住的。
他愣了愣神后,哈哈一笑,又跟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若惜妹妹,看来几年不见你,你现在不傻了嘛?”
若惜转过头,沉下脸来,“把这人给我赶出相府!”
安绍一惊,本能地说道:“你敢!我是来看我表姐的,你敢赶我走?”
若惜嗤笑,敢情他还以为这儿是若兰的地盘?
宰相府里的下人二话不说就将他抓住,朝门外拖,眼下天已黑,要拖出去的话晚上只能睡街,安绍见她不像来假的,不由得大急,拼命大喊:“姑母!姑姑!”
若惜理也不理,任由下人将门打开,要将他扔出府去。
姨娘闻讯前来,一见此情此景,尖叫着扑了过来,“放开绍儿!放开绍儿!”
下人们只好将人放开,姨娘将安绍搂在怀中,“若惜!你太过分了!再怎么说安绍她也是你的表哥呀!”
若惜呵呵两声,凉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娘家无亲无戚,哪来的表哥?姨娘真是见笑了。”她语带讽刺,脸上挂着讥嘲的笑。
姨娘顿时大怒,见安绍定定地望着自己,顿时心里面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要跟若惜斗气。
如今宰相府里的大部分开支是若惜在供,有时她和若兰的月钱,都是靠若惜在补贴。
李瑜太过清正不阿,官银并不多,他还要用来接济家乡的穷亲戚,得罪若惜就是跟钱过不去。
但是因为不想在安绍这个自小疼爱得如己出的侄子面前丢脸,姨娘不由得放肆起来,尖声撒泼:“老爷!老爷!这府中究竟是您做主,还是若惜做主啊!”
李瑜黑着脸过来,“都吵什么?夜深人静的,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安绍本能的害怕李瑜,有些畏缩地唤道:“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