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看了他们一眼,“回屋去歇息吧,安绍,你来京城是为了赶考的,当应功课为重,你们没事不要来主院烦若惜。”
安绍瞥了若惜和双儿一眼,口不对心地应道:“是的姑父。”
一群人这才散了。
双儿愤怒地关上门,气得胸口直起伏。
若惜问道:“这个安绍以前是不是常常欺负我?”
双儿愤愤地说道:“嗯!他经常来我们后院,对小姐说不三不四的话!还欺负小姐不泯世事,有好几次,就差没有把小姐衣衫剥光了!”
她愤怒地说完,方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地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若惜冷肃着脸,看不出喜怒,眸中似有火苗一簇,这个安绍不光人品恶劣,还是个好色的登徒浪子,而见方才姨娘维护他的那个模样,还真是应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
至于他对‘若惜’曾经做过的事情,
想是被李瑜和姨娘警告过,安绍再也不敢来若惜主院前叽叽歪歪,一连几日都很安静。
长街一角,上官府中门开了,上官紫月一身淡紫色的裙袍与上官非一前一后出来,门扉掩上。
“爹,今日天气甚好,女儿陪你活动活动筋骨,便不坐轿子了吧!”紫月提议道,自皇上嘉奖她孝心仁厚后,整个天凤国都知她是孝女,那歇朝日陪伴父亲大人沿路观景,难道不是更大的孝么?
至于会不会被人看出来,紫月毫不在意,若是走在京城街道上,人人都认出她是孝女才好呢!
“月儿啊,你今日肯陪为父,为父很高兴啊!”上官非乐得陪爱女演戏。
两人常服上街,一路果然引得人人侧目。
除了蓬莱酒家之外,还有一处著名的酒楼便是京中的望江酒楼。
紫月见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唇角更是勾上一丝浅笑,“望江酒楼”接待的是中下层的居多,比起蓬莱酒家的非富即贵,这家酒楼更贴合民众。
“望江楼”三字是由望江楼的掌柜亲自题名,字迹雅致,珠圆玉润,可见也是个妙人。
紫月一眼看到这块题匾,不由赞道:“真是好字!”
身边客人见了便道:“姑娘这是第一次来吧,望江楼这掌柜的啊,虽说是个做生意的,可是却是个少见的好人,字也写得不错哈!”
却见一个年轻人笑着迎上来,“张员外客气了,这位姑娘和大爷,第一次来吧,想用些什么饭食,请进来坐。”
很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紫月对他浅浅一笑,福了一福,“有劳了。”
年轻人受宠若惊,连忙回礼道:“姑娘客气!”
此刻酒店里已有人认出是上官父女,有人惊讶道“咦,那不是上官太医与他家的千金小姐上官紫月嘛!真是花容月貌美,美极了!”
有人赞叹道:“难得上官姑娘如此温和知礼,对个掌柜的也如此温和,实在是太有风范了!”
……
紫月听在耳里,脸上却不动声色,掌柜的领她来到一个雅座,她柔和地对他笑笑,点了几个菜,便沉静不语地倚窗坐着,静静等待。
楼下的客人见她风姿秀丽,举止端庄,对她的议论也溢美不断。
时候尚早,因此酒楼里客人并不是很多,三两个坐着,其中有个人衣着丝绸,看起来质地不错,只是有些不修边幅。
看起来与一般的纨绔子弟又略有不同,看上去年龄也不大,眼梢眉角往下耷拉,显出一种不属于少年人的死气沉沉来,他坐在那儿喝酒,自顾自地自斟自饮。
其余顾客的议论他也听在耳里,然后朝紫月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那一眼似乎就在打量东西一样,紫月心里顿时就生了厌恶感。
他面前已经摆了七八个酒瓶子,已喝得有些醉,却还在喝。
店小二见到他酒瓶空了,就立刻再取新的给他满上,却无人问他为何要喝这么多酒,酒家也不担心他喝醉了不给钱。
紫月冷冷地看了几眼,低声朝身边一个小厮问道:“那人是谁?喝这么多酒,你们不怕他醉了以后不给钱啊!”
紫月听了,与上官非交换了个眼色,呵,原来竟是若惜家的亲戚!
小厮笑着解释:“不怕的,他啊,这几天是我们酒楼的常客,是宰相府的亲姑侄,喝醉了酒不给钱,这不还有宰相府嘛!”
安绍喝得醉醺醺的,睁了睁眼,见面前酒瓶子又满了,哈哈一笑,浪荡又痞气,狠狠地将酒瓶子对着桌子一放,“妈的老子今天又输钱了!什么狗屁京城第一赌坊?老子来几回输几回!”
他一仰脖将酒又喝进了肚里,嘴里骂骂咧咧。
周围的客人一个也不坐他身边。
上官非捋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喝了口茶,嘲讽道:“都说李瑜为人清正不阿,没想到也有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喝酒赌钱的子侄啊!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不屑与清高。
望江楼一楼有对卖唱的父女,长年在这酒楼里卖唱,此刻正在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