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终于笑了,笑得有几分羞涩,有几分腼腆,眼里还泛着莹莹的泪光:“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他对她的好,她真的知道了,她的心里,不会再痛了。
乌厉涯端详她的脸,伸出手来,拨了拨她微湿的头发:“那我们回家去吧?天快黑了,咱们明天晚上还要订婚,你要好好休息,好好打扮。”
陌雪点点头。
乌厉涯笑了,将她抱起来:“好,咱们回家去。”
陌雪却推开他,裹着床单走到那西娅的面前,像一只小狮子一样瞪着她:“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那西娅一脸淡漠:“哦,你想怎么算?”
陌雪冷冷地道:“我不是你,我的手段比你轻多了。”
然后,她手握成拳,咬了咬牙,重重地朝她那张令男人疯狂、令女人妒忌的脸,击出一拳。
除了乌厉涯,所有男人都心疼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么性感诱人的脸蛋,怎么下得了手……
咚――好大一声闷响。
众男人睁开眼睛,又抽了抽嘴角,一脸心疼,那张令男人疯狂的脸上,除了眼角那块青紫,半张脸都紫了。
那西娅也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满意了?”
陌雪冷冷地道:“下次你再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我发誓,我会跟你两败俱伤或同归于尽。”
那西娅的眼里闪了闪,淡淡道:“乌鸦已经不是过去的乌鸦,我对现在的乌鸦没有任何性趣,你可以安心地守着他,不必担心我再对他或对你下手。”
陌雪狠狠地:“现在的乌鸦比过去的乌鸦强一千倍!你给我好好记着今天的话,别再来抢我的东西,要不然,病猫也会变成老虎的。”
那西娅不说话。
陌雪对她竖起一个粗暴的中指,然后去挽乌鸦的胳膊:“咱们走吧,我好累了。”
乌厉涯点点头,弯腰抱起她:“咱们回家了。”
陌雪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终于结束了。
她很累,身心俱惫,现在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休息,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用做。
上了车,阿标和阿辉坐在前面,乌厉涯抱着她坐在后面,她躺在车座上,头枕着他的大腿,昏昏沉沉地小睡。
她仍然不安心,不敢睡着,也睡不着,一夜一天来发生的事情,折磨着她的心头。
即使最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她仍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伤害,这仍然是个噩梦,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除这个阴影。
到了公寓楼下,乌厉涯抱她上楼,然后给她放了洗澡水,将她抱进浴室里。
她睁着仍然红肿的眼睛,轻声:“让我一个人自己呆着,好吗?”
乌厉涯摸摸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准备了喝的和吃的,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她点点头。
乌鸦出去了,她扯下身上的被单,想到这被单是从那里带来的,她一阵恶心,找出打火机,把被单点燃,烧成灰烬,把再灰烬冲进下水道里,连一粒灰都不剩。
然后,她躺进混着精油和花瓣的浴缸里,放着带点忧伤的轻音乐,喝了一点水,吃了一点水果,闭上眼睛。
身上的伤痕,在提醒着她她都经历过什么,不管这是怎么弄出来的,不管是那西娅下的手还是其他人下的手,她都受到了巨大的污辱和伤害,她仍然心有余悸。
她每隔几分钟就看看身上的印痕,那些印痕并不重,正在慢慢消去,她稍微安下心来,涌起倦意。
不知不觉地,她睡着了,睡得很沉,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只是真的很累。
她没做梦,却隐隐感到她飘到了云端,远离了尘世,躺在温暖舒适的云朵里,被云朵温柔地包围着,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
于是,噩梦慢慢地远去了,她的心,平静下来,沉静下来。
好舒服。
有什么在抚摸着她的头发,在抚摸着她的脊背,就跟小时候躺在父母的怀里似的,舒服得让人不想醒来。
熟悉的歌声传进她耳里,江南style?
透气的眉尖微微蹙紧,睡得好好的,怎么这破歌又跑出来坏她的心情?
这哥也不难听,但每天都听上十次八次的,听久了会很让人崩溃啊,而且每次听到这歌,就想到鸟叔那猥琐的形象,实在是想吐啊……
她祈祷着这歌赶紧结束,让她继续躺在云端里撒娇,然而,这歌一直响一直响,把她震得从云端跌到地上。
终于,把她包围的云朵轻轻地放开她,离开。
鸟叔终于不再聒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喂?”
“你从哪里听说的……”
“这事已经结束了,没你什么事……”
“现在忙,晚些再跟你说,你别来烦我行不行……”
轻轻的门打开的声音,男声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