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颜回房后,还没换下冰丝裙子,便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果不其然,是陈子义和陈南乔两父子。
方便进来吗?”陈子义开口问道。
柳若颜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子把门让开,算是招呼两人进来。
“多谢姑娘。”陈子义道。
“不必言谢,就算我不让开,你们二位也进的来。”柳若颜冷冷回道。
“不。”陈南乔笑道,“姑娘知道我爹不是谢这个。”
柳若颜看了看陈南乔,但见他神色严肃,但又带着一贯的笑意。然后柳若颜笑了笑,“陈公子,你的身份必然不是纨绔子弟这么简单。此刻就我们三个人,你又何必再拿出对待你的明珠表妹那一套来对待我呢?”
“姑娘果然是聪明过人。”陈南乔道,“我爹要感谢的,就是这一点。”
“是吗?”柳若颜转身看着陈子义道,“你要感谢我聪明?我没听错罢?”
“因为你聪明,所以你没有揭穿我下午的谎言。所以,在下十分感谢姑娘。”
“你的谎言?”柳若颜表情冷漠的看着窗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必如此防范,杨嬷嬷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陈子义说道。
一切都告诉他了?这是什么意思?
柳若颜拿捏不准,便试探性的问道,“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们现在互相知道对方不为人知的事,所以姑娘不必对我们有所隐瞒。“姑娘知道下午我手中的腰牌不是我的而是杨嬷嬷的,她才是真正的锦衣卫北镇抚司。而我也知道姑娘此次前来客栈的真正目的。”
柳若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子义会不会真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姑娘风雪之夜前来此地,就是为了查出一年前杀了文忠的那个人,没错罢?”
柳若颜只是看着窗外飞雪,不肯说话。
“你一直都知道杨嬷嬷是锦衣卫的身份,她也一直帮助你追查真凶,但出于某种原因,你们的计划有了点小意外,所以杨嬷嬷以自己做铒,引凶手出来杀她,而她会在死前想办法将一种特殊粉末撒到真凶的手上,到了夜晚,你必须想办法去查看众人的手,所以……”陈子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柳若颜,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的说,“所以,我想柳姑娘方才不拆穿我的谎言,也是这个原因罢?”
柳若颜还是眼望窗外,不肯说话。
“你希望我爹以锦衣卫的身份出面,检查他们的手,所以不揭穿他,是这样吗?”陈南乔道。
不知道为什么,见是陈南乔说话,柳若颜心里刚才压抑的情绪稍稍淡了点,开口道,“陈公子,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个草包。”
陈南乔听到这话,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姑娘见笑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既然我爹可以找理由查看众人的手,你又为什么要说杨嬷嬷是桑柔,还说她把真凶告诉了你?你这样说,不是很危险吗?”
“因为荧光粉不仅仅不容易洗掉,还会很容易沾染到别人身上。你也看到了,下午陈吟霜说真凶就在大家身边时,大家顿时惊恐的乱作一团,互相依偎。这种情况下,真凶身上的荧光粉就很可能沾染到别人身上,这便会导致最终查到有荧光粉的不止一个人,那就还需要排查,这会非常麻烦。而且也不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
“可现在真凶以为我爹真的是锦衣卫,他应该不敢在对你下手了。你以自己做铒,还会有用吗?”
“就因为你爹被人以为是锦衣卫,我才更要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你想一想,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真凶,而他又以为你爹是锦衣卫,他会怎做?”
陈南乔一听便明白过来,“为了不露马脚,真凶一定什么都不做的隐藏起来,这便更难查。所以你谎称自己知道真凶,这样以来,真凶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杀害你。唯有如此,我们才有机会找到他。”
柳若颜冷笑看着陈南乔问道,“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陈南乔笑了笑,“问完了。”
“那么我可以提问了?”
陈南乔故意着伸了伸手,打趣说道,“柳姑娘,请问罢!”
真够无聊,柳若颜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看向陈子义,问道,“陈爷。谁是真凶?”
陈子义心中微微一怔——果然,她还是这么问了,“我不知道。”
“这不可能。”柳若颜摇摇头道,“杨嬷嬷在临死之前,告诉了你我知道她是锦衣卫、我来这里的目的、以及我们的计划和方法。却偏偏不告诉你是谁杀了她。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陈子义摇摇头,“不符合。”
“所以陈爷,到底是谁杀了杨嬷嬷?”
“我真的不知道。“没错,你分析的很对,杨大人跟我说了那么多,却不说是谁杀了她,这很不符合逻辑。可是柳姑娘,有件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