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萧萧见了小神宗是这样执着, 口中只得说道:“仲针,母后既然力保王安石去京口执行青苗法,当然心中是支持与他的!母后当然希望我大宋国泰民安,军力强盛!”小神宗听了,当即便说道:“母后,等孩儿长大了,一定会励精图治,将我大宋治理的风调雨顺!”高萧萧看了看不过七岁的神宗皇帝,口中笑道:“好,你有这样的决心,母后心中自然是极欣慰的!”母子二人便就在玉清宫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只见宫女前来报奏道:“回皇上,回太后,司马学士有要事觐见!”高萧萧听了,心中还是不免激动,她想起了他托苏轼带给她的香囊,只觉得心中还是涌起阵阵暖流。仲针却是说道:“哎……母后,这个司马学士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古板了些!每日里要求我背书,总是不能错上一个字!我现在,可是真不想见他!”高萧萧听了,便笑道:“仲针,你是皇帝,司马学士不顾及着你的身份,而仍对你严加施教,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想想她又道:“不过你下了学,心中也定是疲累了,你去这御膳房里吃点东西吧!”小仲针听了,便点了头,往宫后头走了。
高萧萧便对着宫女道:“请司马学士进来罢!”这一径说着,司马光就踱着步子,走进殿来。这午后的阳光极好,是以司马光进来时,那丝丝缕缕的阳光不偏不倚地就折射在他的身上,将他周身衬的是那样清淡儒雅。高萧萧端坐子在椅子上,并不起身,就这样看着司马光沉沉地进了来。司马光躬身有礼道:“臣见过太后陛下!”高萧萧手中握着扇子,听了,只是温言道:“司马学士客气了!请坐罢!”司马光看着去了京口一月的高萧萧,此刻的她,似乎便的更瘦了些,肤色也微黑了些,可是显得更年轻了。司马光说道:“太后,不知您去了那京口,可曾亲眼见到了介甫的变法?”
高萧萧听了,笑道:“当然是一一目睹!君实,你的信,介甫都一一收到了,只不过,他和你政见不同,是以不愿意回!介甫说,说多了也是伤感情!”司马光听了,只是笑道:“哎……我猜也是如此了!”想想,司马光又道:“萧萧,莫非你的心中是赞成青苗法的么?”司马光知道,如今这朝堂之上,绝大多数人是不支持王安石的变法的!有些保守的大臣,如梅饶臣苏舜钦,简直认为这样的变法是祸国殃民!如能取缔,请早取缔。高萧萧听了,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君实,如今你这样的问题,自是有许多人明着暗着、旁敲侧击地问过我!”高萧萧看了看司马光,目光坚决,她一字一句说道:“如果说,君实,我是支持介甫变法的,你可怎么看?”
司马光听了,心中一惊,他愣了半响,终于缓缓说道:“哦……你是支持的!”司马光只觉得心中充满了苦涩,再想起由京口传到汴京的绯闻,只觉得心中很是沮丧。他的情绪低落,高萧萧这会子自己能瞧出来。司马光幽幽道:“萧萧,我无法改变你心中对变法的看法!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依我的方式,默默地继续关心你!我希望我和你间,尽量少涉些政治,多谈些心得!”高萧萧听了,便笑了一笑,她低吟了一会,方看着司马光,口中说道:“君实,或许我的政见,是和你不同!但是我私下里,当然不希望我们的……友谊遭到破坏!你这样想,自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高萧萧走出玉清宫外,抬头看了看瓦蓝瓦蓝的天,她笑着对司马光道:“君实,咱们在这里,始终是太拘着了!不如,你和我同行,去那御花园,我将京口发生的事情,都好生细细讲给你听!”司马光听了,眼波流转,他顿了顿道:“可是……”高萧萧听了,便笑道:“怎么了,君实,你怕了?看来,你可是没有介甫勇敢啊!那个莫须有的绯闻,我和介甫心中,都是不当一回事!可是,我这还没有和你去御花园,你就畏怯起来了!你既这样,可还说什么保护之言?岂不是让我笑话?”高萧萧如是说道。
司马光听了,神色果然窘了一窘。他低叹了一声,说道:“萧萧,我只是顾着你的名节,我自己可怕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高萧萧听了这话,便笑道:“好!我就要和你正大光明地去御花园,这以后,每一个来求见的臣子,都可以和我去御花园,以及这宫中各处!看哪个多舌的,还敢乱说?我就是要将绯闻置于光天化日之下,让它见光死!”司马光听了,口中喃喃道:“见光死?这个说辞新鲜,我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高萧萧听了,只是上前说道:“司马学士,怎么了,还不快快走到我身边,咱们还要往御花园,且走且行地说着事儿呢!”司马光心领神会,他默默看了看高萧萧,终于说道:“萧萧,我发现从现在开始,我有些敬佩你了!”高萧萧便和他一起走出了这玉清宫,说道:“君实,为何是现在?难道我九岁的时候,就不优秀么?”
二人是且走且行,来到了则御花园内。那一干执事的太监宫女们,见了年轻的太后并了高大的钻石王老五兼道德楷模,公然就到了御花园,说着事情,在一阵说不出的震惊过后,忽然就觉得也没什么了。是啊,司马光是汴京城中人人称道的正人君子,为人处事自是堪比柳下惠!这番和太后到了御花园,定是为正事而来!因此,这些宫女太监们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