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萧萧听了,便笑道:“太子哥哥,这是说哪里话?那么……请进来罢!”说着,高萧萧便领赵宗实,到了她的屋子里,她给他沏上一壶好茶,笑道:“这茶叶还是苏轼从眉山带给我的,喝着却是不错!”赵宗实在她房中坐下,看着她朝他盈盈浅笑,心中激荡,他终于说道:“萧萧,如今我是太子了,!昨日听皇后的意思,我是不日就要纳妃的了!萧萧,你可愿意……做我的良娣!”高萧萧听了,心中感叹,她笑道:“宗实哥哥,你这是说哪里话,滔滔自会是你的太子妃!我想,皇后心中自有定论罢!即便我就是有心,想来也是轮不到我的!我可也不愿意见姐姐伤心!”
赵宗实便正色道:“可是……即便如此,滔滔若是太子妃的话,你可愿意做我的良娣?”高萧萧听了,便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哥哥,你这是在难为我吗?这一女共侍二夫,我想不但我不乐意,就是姐姐听了,也是伤心的!哥哥和姐姐呆在一处作伴,也有了十余年了罢!姐姐心中对哥哥怎样,想必哥哥你是知道的!”高萧萧最后重重说道:“宗实哥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姐夫!我是将你当做亲人般对待的!”
赵宗实听了,停下手中的茶杯,他哀伤地说道:“是么?看来……我始终是自作多情了!”说着,便站起身来,失望地往外走,高萧萧见了,心中是大不忍,她唤住赵宗实,低低说道:“太子哥哥,姐姐的好,你会知道的!”赵宗实i听了,只是僵了僵身子,还是一言不发朝前走。他走后几天,高萧萧便听到皇上皇后册封高滔滔为太子正妃的消息!高萧萧想着,这对姐姐而言,自是一件喜事,因此,便去她宫里,向她表示祝贺!哪里知道,高滔滔见了她,只是淡淡说道:“萧萧,在我册封之前,其实太子去找过你的罢!”高萧萧见了姐姐的神色,便笑道:“却是如此,只不过和我叙些家常而已!宗实哥哥心中,全都是姐姐!”高萧萧为了安慰她,忽地画蛇添足起来。高滔滔听了,口中倒是嗤了一声,说道:“他如今是一点都不开心!可见你说的谎话!”
高萧萧从高滔滔处退出来后,到了自己住着的屋子,却见一个少年,身着绿衣,满面含笑地站在她屋子前的梨花树下,等着她。高萧萧走上前去,发现竟是弟弟高士林!高士林也见了姐姐,笑道:“二姐,今儿我是特地进宫里去祝贺大姐,当然也是特意来瞧瞧你的!娘还特地给你做了一盘玫瑰糕点!”说着,便将手里的食盒给高萧萧晃了晃,笑道:“二姐,你可常常,味道很是不错!”高萧萧见了他手里的东西,不由对弟弟说道:“士林啊,我现在真的只想回家!想回到咱家的那个小院子!如今我在这宫里,真是多一句言语都是不可能!”说着,便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高士林听了,便装作小大人模样道:“姐姐,你又是大姐,早晚你还要出宫去的!娘说,将你的性子,在宫里磨圆了,对你也是好的!”
黄昏时分,弟弟走后,高萧萧在自己的小屋里,横竖也是睡不着!既然睡不着,不如就披衣起来,信步随走罢!她出了屋子里,到了一处假山处,假山附近开着蓊蓊郁郁的丁香!高萧萧便想到那边去坐坐!岂料,刚到了那里,便听得假山不远,一个女子的自言自语声。高萧萧听了,心中倒是吃惊不小,这指不定是这宫里的哪个宫女,白天受了气,晚上在这里排遣郁结!想想,她便循着这声音过去,不管这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横竖去安慰两下子罢!待她走出了假山,却发现那附近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子,手中拿着一对木偶,口中念念有词,就着月色,细细看到女子,却是姐姐滔滔!
高萧萧便躲在她身后,且听她究竟口里说些什么。只听高滔滔左手握着女木偶,一个细细说道:“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她说完了便叹了口气,又对着右手握着的男木偶,装作一个男声说道:“滔滔,你是要说真话,还是假话?”她继而又道:“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你可知假作真时真亦假?”说着,自己已经是念不下去了,唯有坐在那花坛边对月叹息。
高萧萧听了她这话,心知是和赵宗实有关了,她不想自己介入到姐姐的情感纠葛中去,她瞧着姐姐原来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光鲜,原来她在宫中,也是独孤和寂寞的!心中倒是非常同情她了!她想上前安慰,可是又担心姐姐误了自己的心意,想想,还是让姐姐自己去思虑罢!因此,一个人便又偷偷起走了。
皇上和皇后的命令自是无人敢违拗。又过了一个月,姐姐和太子终于大婚了。父亲和母亲都是喜不自胜,可是唯有萧萧,心中默默替姐姐难过。这个深宫,不知吞噬了多少如花似玉的女人的青春!她的姐姐,也只是这历史长河中众多的一个!
太子和太子妃在正殿举行了大婚,对着皇上和皇后三叩九拜,接受了文武百官的祝贺之后,晚间时分,还要来东宫睿思殿再举办一场小小的宴席!这收到请帖出席宴席的自然都是滔滔和赵宗实的亲朋好友!朝中的忘年交的大臣们也是请了不少!包括欧阳修范仲淹诸人!苏家三父子来了,王安石曾巩来了,高萧萧和弟弟高士林也来了!各人都精心准备了礼品,祝贺这一对佳人!赵宗实和高滔滔,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