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头上,你母亲见了,也是喜欢的!这是我的心意!你不收,便就是拿我当着外人儿!”欧阳修见了,便在旁呵呵笑道:“萧萧,你就戴了罢!你是我的女学生,你可知,君实姐夫子固这些人,听说你要拜了我为师,都是开心不得了!你每天里收拾的清清爽爽的,到了我跟前读书写字,我的心里也是看的高兴!”
高萧萧便不由羞赧道:“师父,我并不很喜欢打扮!在我看来,女孩子的学识远远比相貌重要呢!”可是欧阳修听了,却是大不以为然道:“萧萧,这内外兼修,不也是很好么?长得好看,难道是你的过错么?这自古以来,才貌双全的女子可是多呢!远的不说,且说这……”说着,倒是连连感叹了几声。
薛氏心知丈夫又有些痴病了,便赶紧说道:“永叔,这扯着扯着,你总能扯到这上面!我知道,你从前可有一个如意的才貌兼备的心上人!只是你们没有缘分,如今是天各一方!是以你这心中总是念念不忘!”想来,永叔你也常背着我长吁短叹罢!只可惜这时光不能倒流,春水不能往西去!”欧阳修听了,眉宇间忽地觉得惆怅起来,他对着薛氏,口中讷讷说道:“我的夫人!虽****里念着经书,可也是好一番口齿!”
薛氏倒也就住了口,将凤头钗插在了她的头发里。欧阳修笑着拉起高萧萧的手儿,出了自家大院,送了她回了家。欧阳修笑道:“萧萧,我送你进去!”
高萧萧便道:“哎呀,老师,我都九岁了!又不是蹒跚学步的孩童,哪里就这样金贵!这每天我不都是要过来的吗?不必不必!我长大了可还要四处走江湖呢?我需练胆!我知道老师事儿多,老师还是快些回去罢!”
欧阳修听了,便呵呵说道:“那么好!为师可等着你长大后,成个走南闯北的女侠呢!”说着,欧阳修便也就返过身子,高萧萧便欲抬脚进门。
她刚想唤一声‘老院公’,只见她身后忽地被人拍了一下,倒是唬了她一大跳,她心中一惊,再回头看时,身后却是立着小小的苏轼,高萧萧便道:“子瞻,你干什么?难不成,你已是在这里等我多时了?”
苏轼便呵呵一笑,说道:“姐姐,今儿个,可不止我一人!”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苏轼后头又走来个苏辙,高萧萧不由问道:“苏子瞻,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苏轼便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对着她道:“姐姐,今儿个我是和我弟弟,特地来请姐姐去饭馆吃饭的!一则,子瞻谢谢姐姐上次请我去茶馆喝茶听戏,二则,子瞻我还要谢谢姐姐一家,给我父亲介绍了好房子。子瞻我虽年小,但是知道‘滴水之恩不可忘’的古训,是以今日我和弟弟子由,替父亲抄写诗书经文,得了些碎银,就巴巴儿地来请了姐姐,还请姐姐赏光,给子瞻一个脸子哦!”
高萧萧便笑道:“子瞻,子由,我知道你们手头不宽裕,得了这些银子,也自是不容易!我哪里好意思,让你们请我吃饭!这些银子,你们还是好生收起来罢!买些笔墨纸砚的比什么都好!我比你们年长,若是要请客吃饭,自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请你们!”她倒是苦心说与,可是苏轼哪里肯听,他直言道:“姐姐,子瞻既然是诚心请姐姐,还请姐姐就给了我一个面子罢!”高萧萧倒是好奇起来,她问道:“子瞻,你们这样你父亲可知道么?”苏轼苏辙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家父一概知道!”欧阳修听了,并不觉得异常,反而对她道:“萧萧,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了,就算是我的门生了!这司马光王安石诸人,自和你是同窗之谊,你见着他们,言辞可也就要改一改了!叫着他们师兄就成!”
我听了,忽然转出另一番心思来,问道:“老师,我大宋的律法,是允许这个……这个有……同窗之谊的学生之间,通商……通亲的罢?”欧阳修一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萧萧,你莫非是问,男女学生之间能不能成亲之事?”高萧萧见欧阳修这个老夫子,竟然直白说出来,倒是不好意思儿,这脸儿也不禁红了。
看出高萧萧虽羞赧,可是那神态之间,还是露出不得答案不罢休之势,欧阳修只是蜻蜓点水地说道:“萧萧,关于这个么,我大宋倒是没有这条律法,好像是可以的罢!”高萧萧见欧阳修说的这样模棱两可,不满意,便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嘛?”欧阳修便颔首笑道:“这个我却是不太清楚,你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若要问,你的父亲是京城里的观察使,每日里和律法条例打交道,应该比我熟悉罢,你应该问你的父亲啊,萧萧!”
高萧萧听了,失望道:“这不是等于白问么?”欧阳修便重重说道:“萧萧,这一心不可二用,你尚小,这心更是应该放到学习上!很该跟那司马光学学呢!”高萧萧只是说道:“老师怎么不夸夸王安石?他每日里读完了书,还时常去城中各处打转,或听戏,或喝茶,或访客,这日子可是过得悠哉悠哉!更要命的是,他于读书上,花的时间少,可是论学问也和司马光差不多呢!这样的人儿,才是真正的天才呢!”
欧阳修听了高萧萧之言,沉吟了半响道:“萧萧说的是!我这学生,却是个稀罕的天才!与人辩论,常常会有新鲜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