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听了,并不觉得异常,反而对她道:“萧萧,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了,就算是我的门生了!这司马光王安石诸人,自和你是同窗之谊,你见着他们,言辞可也就要改一改了!叫着他们师兄就成!”
我听了,忽然转出另一番心思来,问道:“老师,我大宋的律法,是允许这个……这个有……同窗之谊的学生之间,通商……通亲的罢?”欧阳修一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萧萧,你莫非是问,男女学生之间能不能成亲之事?”高萧萧见欧阳修这个老夫子,竟然直白说出来,倒是不好意思儿,这脸儿也不禁红了。
看出高萧萧虽羞赧,可是那神态之间,还是露出不得答案不罢休之势,欧阳修只是蜻蜓点水地说道:“萧萧,关于这个么,我大宋倒是没有这条律法,好像是可以的罢!”高萧萧见欧阳修说的这样模棱两可,不满意,便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嘛?”欧阳修便颔首笑道:“这个我却是不太清楚,你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若要问,你的父亲是京城里的观察使,每日里和律法条例打交道,应该比我熟悉罢,你应该问你的父亲啊,萧萧!”
高萧萧听了,失望道:“这不是等于白问么?”欧阳修便重重说道:“萧萧,这一心不可二用,你尚小,这心更是应该放到学习上!很该跟那司马光学学呢!”高萧萧只是说道:“老师怎么不夸夸王安石?他每日里读完了书,还时常去城中各处打转,或听戏,或喝茶,或访客,这日子可是过得悠哉悠哉!更要命的是,他于读书上,花的时间少,可是论学问也和司马光差不多呢!这样的人儿,才是真正的天才呢!”
欧阳修听了高萧萧之言,沉吟了半响道:“萧萧说的是!我这学生,却是个稀罕的天才!与人辩论,常常会有新鲜的说辞!一般的人根本辩他不过!”
高萧萧听了便笑道:“老师,这不是很好么?横竖老师手里的学生都是天才!”欧阳修听了却是叹息道:“介甫和君实,这二人个性儿很是不同,一个冷,一个热。可是冷的这个呢,偏又性子极好。热的这个呢,偏又嫉恶如仇。这两个人,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水火是本不相容的,可是这两个学生,已是在一起读了好几年书了,可也算是不容易了!“
高萧萧笑道:“看来老师对于他两个,倒是了如指掌啊!那么,在老师的心中,究竟喜欢谁多些?我想,老师肯定喜欢司马光,他是个老好人,对人又是没有脾气的,人缘儿也好,我说的对不对?”欧阳修听了,便踱步笑道:“萧萧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你猜的是对也不对!”高萧萧听了,便摇头笑道:“难道我猜的不对么?我瞧着老师看司马光的眼神,可就是不同!”欧阳修摇头道:“在我的心中,其实是更看重介甫,但是我也很担心他,因为在为人处事上,他不及司马光中庸!有时候,我倒希望他能将自己的光芒都一一遮掩了去!我是担心他登高了,而摔的重啊!”
高萧萧听了,若有所思道:“王公子将来是一定要干番石破天惊,名动千古的大事的!只不过是世间早晚而已!”欧阳修却是笃定说道:“这个,我做老师的,也是能猜到一二!只不过,我担心介甫的性格,若是事情不能如他所愿,他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高萧萧听了,却更是胸有成竹道:“这个……老师,学生倒是不敢认同!王师兄虽性情耿直,但是也虚冲!他和我说起过,要是以后仕途上遇到了挫折,他就会抛下世事,过起逍遥的隐居日子来!”
欧阳修听了,眼儿却是露出光彩,他对着萧萧道:“介甫居然还和你说起这个?可见,在他的心里,已是将你当成朋友了!你可知,我这学生交朋友,可是极谨慎的!他要是真这样想,我倒是替他开心!看来,我给他推荐的那些王维孟浩然的诗,他也没有少读啊,如此很好,很好!这以后要是真进了官场,自是要懂的进退的!看来,他读了这些年书,果是进益了不少!”
想想欧阳修又道:“萧萧啊,这时辰已过,你也和我说了好一会子话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罢!”这时,薛氏从房里出来,笑着拉过萧萧,说道:“丫头,你既然拜了师,我这做师母的,也该送些什么,给你当作见面礼才是!可是你知道,你师父是清廉之人,为官多年,却是什么都没积攒下!亏了我还有些多年的体己,今儿个,我就将我年轻时戴的一只凤头钗送给你罢!”说着,薛氏便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夺目的凤头钗,高萧萧见了,立刻就喜欢上了,可是她口中还是说道:“师母,这怎么可以,这只凤头钗,定是你的心爱之物!师母还是自己收着罢!”
薛氏看着萧萧乌黑油亮的头发,慈爱地说道:“萧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知道,我的膝下并无女儿,是以我心中,竟是很喜欢你呢,我私下里,是将你当作我的女儿般看待!所以,你就别客气了!你瞧,你的头发是多好看,插上这只红翠金灿的珠钗,该是多好看啊!”可是萧萧学机灵了,她心中虽爱慕的紧,口中还是说道:“师母,这无功不受禄,我回去了,我的母亲见了,定是要责怪我的!”
薛氏听了,心中倒是跟喜欢她了,她笑道:“无妨!你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