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慢些走,咱弟兄,死了也要同路,一路上,咱不寂寞!”彭越纵声应和,暴声连喝三个杀字,五步之内,连斩八人,杀得兴起之时,纵身跳落马下,劈手将敌人首级斩下,在腰间胡乱一系,翻身上马时候,他双目通红,忽然回头向东胡骑兵将领方向虎狼一般目光直投过去。
“纳命来!”彭越嘶声怒吼,丢手将长剑往腰间剑鞘插回,弯身从两个吓呆了的没有上马的东胡骑兵手中夺过两把弯刀,脱手而出时候,呜呜风声压住哗哗雨声,离弦之箭不过如此,转眼间扑进护在那几个将领身前骑兵透露,啪一声炸裂,脑浆纷飞,两具无头尸体,风雨中巍巍晃晃,将东胡人又一次骇地惊魂。
“拦住他,快拦住他!”东胡将领忽然不敢往日那般暴虐,当中一人拼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与身边同伴纷纷倒退。
“挡我者死,挡我者死,挡我者……死!”彭越纵马挥剑,一往无前杀过去,怒马狂飙中,他左手从腰间撕下敌人首级望定要来阻拦的东胡人劈头盖脸砸过去,下一刻,长剑嘶风裂雨,又将几颗人头纳入腰间。
东胡人步步后退,战马惊慌不能自已,彭越怒神恶魔般咆哮向前,手下几无一合之将。
“将军威武,某当死战相随!”忽然一左腿已给东胡人砍断的陷阵锐士纵声大呼,策马便转弯跟上彭越,呼喝连声,一手长剑,一手弯刀,势不可挡。
杀不尽的胡人头,流不干的英雄血!
“结阵!”沉默的成皋,手上长剑已断裂,他的腰间,不知不觉挂满了人头,但见他忽然从马背上跃起,飞脚踹在面前最后一个东胡人头上,那脚下的合(战靴)头上有青铜尖刺,噼啪一声,那东胡人整个头颅居然给他一脚踢得粉碎,花花绿绿的脑浆将他战靴染地恶心,却他呼啦将左手肩头的大旗挥动,在这时扬声大呼。
“归阵!”周勃大呼。
“归阵!”季布大呼。
“归阵!”庄山虎大呼!
“弟兄们暂且归阵,某去拿东胡人首级来!”季心扭头向身后紧紧跟随的锐士大呼,接着便纵马向彭越方向杀去。
“直娘贼,还我大秦百姓命来,杀!还我大秦天威来,杀!还我弟兄来,杀!”突然之间,彭越忽觉身前压力大增,正惊疑间,那几个东胡将领身后一个怒吼如雷的声音传到,众人精神大振,那是李寇!
“哈哈,将军在前,属下在后,近日不能取东胡狗贼人头,弟兄们在天之灵不能安心!”彭越大叫。
“还有我,杀!”钢铁一般的嗓音,只有英布才有,众人急视之,李寇在北面,彭越季心在南面,西面,却不知英布什么时候如李寇般突然杀到。
“还我弟兄来,杀呀!”季心直觉自己胸膛有一股热血,如滚滚浪潮般上下沸腾不休,李寇千言万语,在他看来都比不上那凄厉而暴怒的一句“还我弟兄来”让他热泪盈眶。
纷乱间厮杀正紧,陷阵营大旗竖起时候,锐士们俱都回归,成皋看那边有李寇四人,便不用去管其他,挥动大旗只将锐士们挥动向四面走马奔跑,不管是零散的东胡骑兵,或者是还能完整保持扎堆阵型的东胡步兵,陷阵营波浪般层层推进,势不可挡。
“还我弟兄来!”彭越大呼过后,陷阵营尚存的七百多好汉大声呼应,黑色波涛狂烈拍击东胡人群,锐士们脸色潮红,脸上不知流淌的是热泪还是冰雨,却均不绝异样,酣战中有人呼起阵亡袍泽的名字,当下相熟着紧跟大呼。
一声袍泽名字,一句还我弟兄,东胡人心胆俱裂,虽有万千人马,不能抵挡陷阵大军。
“死来!”李寇怒喝中,铁矛将一人挑起,再看准阻挡骑兵迎头砸下,清脆骨头折断声起,两人惨叫中不能立时丧命,落地时候便扯破喉咙般呼痛起来。
咔嚓,小红马帮他们解决了最后的痛苦,碗口大的马蹄落下,噗嗤噗嗤两声连着响起,李寇铁矛再将两人挑落马下时候,这两人已失去声息。
东胡将领越来越惊恐,眼前是三个面目狰狞步步紧逼的秦人,身后两个千军万马不能抵挡的凶神恶煞,饶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失去草原民族的血性,也在自己生命临近死亡的时候害怕起来。
“冲出去,快冲出去!大王子一会儿一定能觉察到秦人的诡计,等他们回来,秦人就不能活着啦!”最中间那壮年汉子,看上去似乎是这东胡先锋大军的副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颇有些鼓动士气的能力,眼见三面杀神步步紧逼,急忙便纵声叫道。
“嘿嘿,你们那个王子么?现在恐怕已经做了我大秦的俘虏喽!”季心能听懂一点东胡话,也能说一些出来,只听那人叽里咕噜说的极快,却里面一个“大王子”他听得明白,稍加思索便大概知道这厮的意思,当下他纵声大笑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东胡将领大惊,急忙在心里否定下去。
大王子身边两千精骑,不可能这么快给这八百人吃掉的!
对,这人是骗我,他要骗我慌乱起来!
“嘿嘿,不信?我们将那些草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