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大羞,却向英布方向瞥了一眼板起脸来。英布嘿嘿一笑,伸手摸摸鼻尖,闪身便窜出洞外去,留下洞中小姑娘阿琪咯咯小声与不住讨饶声。
“高原,周勃,你们躲起来生娃哪?再不出来老子放火烧山!”洞中姐妹俩打闹片刻正坐在草堆上歇息,却李寇暴跳如雷骂声传进来,直惹得小姑娘哈哈大笑,却忽然疑惑向白衣女子道:“阿姐,男子也能生娃?”
白衣女子气急,伸手便拍小姑娘脑袋,嗔道:“你跟那鲁男子说了几句话,便这般厚脸皮起来,再过几天,我看你连……连更不好听的话都要讲出来!”
她生性素雅淡洁,便是平常骂人也做不到,便是这一句“更不好听的话”,可能也是她心中认为最是尖利刻薄的骂人话。
小姑娘低头去不敢分辨,却眼珠咕噜噜直转,忽然跳起来叫道:“啊,阿姐不知道呢,我问问坏人去,他肯定知道男子是不是真的能生娃!”
白衣女子恼怒飞身而起将小姑娘扳住肩头低喝道:“阿琪,你再不听话,从此便不管你了,我自个儿走开,看你自生自灭去……”
小姑娘一呆,惶恐便回头来抱住女子道:“阿姐,阿琪不去了还不行么?娘不在了,阿姐要不要阿琪,阿琪……阿琪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白衣女子本想着要责备小姑娘一顿的,却手展开要落到小姑娘背上时候,却莫名便轻了七八分,只有抚mo般轻轻落下,却眼中泪水滚滚而落,不由便紧抱小姑娘泣道:“娘不在了,就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还这么不听话,我……我却不能真的不管你……”
“鸟,匈奴人这会儿恐怕已经要踏破长城了,这帮残暴的狗东西,一天不能杀尽,中原老秦人便要多少姐妹受辱,多少父老罹难?老子自己身体自己还不明白?都别吵了,决定如下,即可南归!若谁还有异议,老子认识人,长矛不认识人!”
李寇厉声怒喝穿进洞中,白衣女子皱眉只恼道:“这人,说话也不会好听一点么。”却小姑娘在她怀中闷闷道:“他是这几天闷坏了,又想着匈奴人已经南下,心里面定然急得很。阿姐,其实,他是个好人,你不是经常说,杀人随人也是无奈,但战场上不能容许仁慈么。李大哥他残暴,他也冷血无情,但,我觉着,他是对咱大秦人好呢。”
女子一愣,低头去看着小姑娘青涩小脸,忽然喜道:“阿琪,你长大啦!”
阿琪翻个白眼,女子登时便没了好心情嗔道:“你跟着那个鲁男子,好的没学到,倒是这些歪门邪道,怎么就那么下心思?”
却阿琪忽然笑嘻嘻抬起头来,盯着白衣女子双眸道:“阿姐,你可是在抱怨李大哥没有教你这些邪门歪道的呢?”
女子一呆,阿琪小姑娘趁机滴溜溜转身,陀螺般从女子怀中溜出去,撒腿便向洞口跑去,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带,才回头来扮着鬼脸儿向女子看去,却女子怔怔目光凝固在一点上,不知心里面想什么。
小姑娘心下一跳,急忙摇摇头向女子蹑手蹑脚过来,未到身边却女子忽然不能控制自己般向后倒退几步,倒坐在草堆上,紧闭双眸,两行清泪无声无息飘落下来。
“阿姐,怎么了?”小姑娘慌忙将小手在女子眼前来回摇摆,慌乱之下便问道。
“阿琪,他……他跟阿父,真的很像,你有感觉么?”女子回过头来问道。
小姑娘小手伸过去将女子脸颊上清冽泪水拭掉,有些不满道:“怎么会,那个人……他比李大哥要坏的多,看谁不顺眼就要杀谁,娘当年不就是这么去的么。”
女子长叹一声,手抚小姑娘发梢叹道:“是啊,当年你也能记事了,想来,那些事情,你记得很清楚。”
小姑娘狠狠握着小拳头,似乎眼前的墙壁便是大仇人,但她却还是知道自己的小手不能跟坚硬石壁较量的,不过比划比划两下,悻悻又放了下去。
“阿琪,你,真的很恨阿父,是不是?”
“嗯,除非他能还娘回来,不然,阿琪一辈子都恨他!”小姑娘郑重点头,半点也没有改变数年来的恨意。
“可是,有朝一日若他要死了,想见你一面,你回去还是不回去?”女子偏过头来,看似不经意却双眼余光紧紧盯住小姑娘。
“不回去!不要说他要死了,就是他皇帝宝座要没了,也休想让我再见他,除非我能杀了他的机会到来!”
“唉,算了,你若不愿回去,那也便作罢!”女子只好潸然摇摇头,却小姑娘忽然笑道:“阿姐,刚才不是说李大哥么,你怎么老是枉顾左右而言它?”
女子低低一笑,转过头去不说话,却心里面想道:“你还小,哪里能懂得太多,当初的感觉……”
她自己沉吟,急坏了一边的小姑娘,急忙要转到女子身前去追问时候,李寇大步从洞外进来,手中持着那把铁矛,皱着眉头直叫道:“你们两个,快点,今儿要打猎去,绝不能教那厮这么好受便跑到九原!”
周勃带出来的那块地图,白衣女子也看过了,却是她也没有告诉众人姐妹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