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亲……”黑衣人轻声一笑,那一笑却没有半分温度,眨眼间他一下子靠近她,瞬间飘移到她面前,“本座会帮你的,就冲你这片孝心!”
他的声音轻柔如柳絮,软软地落在连妙彤的颈间,下一刻她的手硬是被他执起,奇异的力量将她紧捏着的指尖松开,甚至翻过她的手来,将那烫伤展现出来,“本座的药乃是疗伤圣药,这点小伤怎放在眼中!再涂个几日,保管连疤都不会留!”
这男子声音变得异常地自信,连妙彤抽回自己的手,如月般光华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异常地淡冷,“不劳你挂心。”
对于她淡漠的样子,黑衣人倒是并不介意,包裹在黑纱下的双眼,如鹰隼般盯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水烟色的笼衫,翠生生的水雾轻烟百褶裙,肩披淡青色烟纱,束腰约素,肩若削成,风姿娇媚,容色艳丽无双,那双盈盈的水眸低垂着,却仿佛荡着一池冷秋的碧波,颇为森寒。
黑衣人蓦地哈哈大笑,仿佛很满意般地点点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屋子之中。
连妙彤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母亲身上,赶紧上前,将她手上的伤口祛除,哪知道外面突然火光冲天,人声嘈杂!
她不由地一警,赶紧将母亲的手放进被中,这时候门已经被踢开了,她一怔,却是那卑妾的贴身老嬷嬷李妈妈带着丫环婆子们进来。
当看到连妙彤后,她脸露出惊讶之色,“怎么会是小姐在这里?刚才明明看到个黑衣人在从夫人的房间离开,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连妙彤神色一紧,早该料到那卑妾会将母亲监视起来。虽然她现在不敢把母亲怎样,可是只要在父亲那边,时机一旦成熟,母亲必不可能活下来。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
连妙彤盈盈上前,眼眸中是再真诚不过,甚至是握住了李妈妈的手,声音轻柔温款,“李妈妈在说什么,莫非是看花了眼不成?”
手中的银票轻塞过去,立即换来李妈妈开了花的笑脸,不动声色地收回银票,李妈妈淡笑着安抚她,“小姐说的也对,或许是老奴看错了。不过检查一下总没有错的!”
她声落,脸蓦地严厉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神情带着除之后快的恶毒,连妙彤暗道不好,正想说话,李妈妈带来的人已经扑过去,仿佛抢劫一样,检查着母亲的房间。
连妙彤面上无表情,心里已经将李妈妈深深放了进去。收了银子,却不办事,在那卑妾前买好!
她不由地一阵冷寒,目光细细地搜索着这些人的动作,一番翻箱倒柜后,根本无果,“最后还剩下夫人自己了,来人,去看看夫人的榻上。”
“住手,”连妙彤猛地出口,李妈妈意外了下,接着便眯起眼睛笑了,“小姐这是要阻止吗?我跟夫人说过了,可是夫人不相信,觉得小姐是最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阻止夫人办正事呢。你说是吧小姐?”
这是拿话压她,如果她敢真的阻止,那就得罪透了那卑妾,等于是前功尽弃,更别想再进行后面的计划。更是被父亲抛弃,那卑妾会不在父亲耳边吹枕头风么,到时候将她与母亲两人被赶出府去,堂堂的宰相府大小姐,沦落到连街头的乞丐都不如!
连妙彤不服!让她屈居人下,让她被人笑话,让慕芸姿站在旁边对她冷嘲热讽,她绝办不到!
“怎么会呢。”
连妙彤笑了,脸上带着柔柔的光泽,再亲和不过了。
“我只是觉得她受伤了,至今都没有清醒,很是可怜罢了。”
连妙彤说着朝那欲检查母亲榻的奴婢走去,她故意挡住了一干视线,在靠近榻上的时候,手一抖,在外界看来,那是很识时务地偷偷塞给了那婆子一锭银子。
婆子显然很高兴,掂了掂喜滋滋地,这才去搜那榻。
在旁边看着的李妈妈不悦,脸面板起来。
真正管事的在这儿呢,这个连妙彤竟然跑去给那婆子送财,简直不识抬举!
“搜!”
她一声令下,不仅仅是刚才那婆子,连带着周遭的几个丫头也跟着上去搜查,一时间赫连碧华的榻上站满了人,这些人像是查找细菌一般,不放过半丝角落。
连妙彤目光骤冷,暗自将这些张脸记在心上,这些没什么用处的奴才,都是那卑妾的人。
“找到了!”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只见一个丫环拿着包裹着的帕子,递送到李妈妈面前,这时候又听到一声,那婆子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瓷瓶递过来,眼中带着可疑之色。
这些动作被连妙彤微妙地捕捉到,“快去禀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