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眼中冒出丝不易觉察的惊喜,捧着帕子,仿佛找到了证据一样,不过是一方帕子,她却能拿来当证据!
连妙彤不屑地冷哼,可也深深明白,这恐怕是对方故意栽脏到母亲身上,这帕子中包裹的,必定是致母亲于死地之物。
她的目光蓦地冷森起来,直到魏姨娘匆匆而来,正当众人狐疑之际,在之后跟着她来的,还有宰相连城越。
看到她连父亲都请来了,连妙彤不由地攥了攥手,魏姨娘这是下了血林,定要将母亲置之死地了。
连妙彤目光冰冷地洒向那精致的瓷瓶,心提了起来,她开始不确定起来,心也跟着突突直跳。
“到底什么东西!”
连城越被半夜打扰,满腹的火气,听到魏姨娘话里面的紧急迫切,他直觉得这事不平凡。赶来之后,却发现连彤儿也在。
“老爷,在赫连夫人的房中找出了这东西。”
连城越蹙眉,看着那方雪色的帕子,转头看着魏姨娘。
“打开。”
魏姨娘稳如泰山,面上一派清冷,李妈妈依言,将帕子打开,渐渐地一方碧绿的似草如花的植物出现在眼前,而且不只一株,合着加起来有十多株,细细的颈与叶,有人的手指大小,被包裹在帕子之中,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
确实,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么在这帕子没打开之前,她们凭什么以为,这帕子里面就是水岩花!
连妙彤眼中掠过一道狠色。
竟然拿这个来陷害她的母亲!那卑妾,真狠!
“水岩花?”
看到这花,连城越老眉大皱,看着依然在榻上昏迷未醒的赫连碧华一眼,只着中衣的她,在凌乱的榻上,身子只盖着一角薄被,脸平伸不正常的潮红,手腕上更有一道鲜明的血痕!
看到那血痕,连城越的心蓦地一滞。多年夫妻,说不在意她,是假的。何况她又有如此无双的美貌,只要有那张脸在,恐怕他无论过多久,都无法消除对她的喜爱。
只是,那道红线……难道赫连碧华已经无法容忍到这种地步,要拿自杀来了解残生,她就这么厌恶他!她就这么想慕知州,这么想离开自己?
那道血痕非但没激起连城越心头的怜惜之情,反而越发地憎恨起来。
一把抓住那丛水岩花,连城越面色铁青,朝左右吩咐,“把她泼醒!”
这当然是指赫连碧华,他已经不再顾及她是他的夫人;而旁边在暗暗得意的,是她的卑贱的小妾而已。
而她高贵的妻,如今正在被他踩踏在脚下。
“等等。”
连妙彤轻暖的声音响彻在全场,刚要去拿水的婆子们停下脚步,正是刚才她给银子的那婆子,眼露出一抹光,显然是又想银子了。
连妙彤将那个瓷瓶拿过来放到父亲面前,“爹爹您看看,这是她们从母亲的房中搜到了,这是什么?”
这是黑衣人给她用的“疗伤圣药”,本来再敷个几天手上的烫伤可能就好了,只不过,连妙彤看到这瓷瓶口上,有着繁异的文字,知道不凡。
刚才紧急时刻,只好将这东西拿出来。
连城越心中已经对赫连碧华失望之极。如今魏姨娘怀有身子,他未多纳妾室,能用得上的,只有赫连碧华,可是她竟然三番两次地拒绝跟自己欢好!不是外面有人,还能是什么!
如今又搜出了水岩花来,水岩花是罗象国之物,从遥远的罗象国传到这儿来,不但有着促使人欢愉的作用,更是代表用来思念情郎。
这个贱人,一边拒绝自己,一边却偷偷拿水岩花来,思念他的情郎慕知州!
如今还留着她作甚?
他漫不经意地接过连妙彤递过来的瓷瓶,余光看了一眼这个女儿,她最近倒是听话,不再似往常那般无视跋扈了,看来她母亲的事情教育了她,知道应该怎么好好做人。
连城越是很有成就感,心下看到连妙彤后,甚是满意。
可是,当那精致的瓷瓶一寸寸在眼前浮现后,那诡异的图案,以及瓶口上的文字,令他整个人震在原地!
连城越的脸色都仿佛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连妙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父亲,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他的颤抖,他的无可置信。
仿佛一瞬间,连妙彤的眸中溢出流光般的风采来,刹那间掩去,她面露无奈和为难,“父亲您说这东西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榻上呢?难道这事情其中有什么古怪?要不现在就将母亲泼醒,问问她原因!”
“不用!”
连妙彤的话还没有说完,顿时就被他严冷的声音打断。
“老爷,这瓶中不会还藏着水岩花吧?莫非这个瓶子里面还有着秘密,老爷不妨拿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魏姨娘赶紧上前,脸上一派阴谋得逞的得色,她没看到连城越神情的变化,只以为是他念着结发之情,心中颇为不舍罢了,她正好要在这上面烧一把火,让赫连碧华死在老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