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心中就这么好?”/“别啰嗦!钱你到底给不给?!”浪?咬牙切齿,瞪圆一双令人生畏的浊眼。
“不给。”/“不给?!”突然,他疯狂地双手离开方向盘,竟凶神恶煞地转过脸来抓娴?头发!哈,谎言大师浪?,如今脾气更见其差,因为:如果在外边搞不定娴?,回家后就更甭想了,那里现在有儿子给她撑腰了!
“天啦歹徒!危险——”娴?亦咬牙切齿,又气又急又辱,且不敢动。理性决定了她,从不敢胡来,更不用说在这种时候。
好在前面不远就是交费亭,有货车因‘叠罗汉’(几个司机为了少交管理费,大中小3辆货车象‘莫斯科套娃’那样叠罗汉),而正在交涉罚款事宜。交费亭附近停了一溜的车,浪?也必须排队等候了。两人继续争吵,不过降低了音量:
“每次他没有……真的假的?他在骗你,”娴?克制着,启发+商讨的语气。
“没有的事!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斩钉截铁。
“你又不是他,为什么替他肯定?!”
“就是不可能骗我。”浪?不胜其烦,断然否定。
“世上最好?!哼,不听一万遍也一千遍了。真的最好,那为什么就不能向他借借?刚好从来没借过?”
“他没有!听清楚没?!”浪?喉咙里都要喷出火来!惹人侧目。
“向他借借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告诉他,我几天后就还。怎的就不行?”因为实在不能理解,娴?还是忍不住质疑。
“她哪里有钱!她!他!……”他脸色泛青,头发也要烧着了!神明啊,娴?哪里知道浪?嘴里的‘她’-‘他’时时刻刻都在混同啊!她哪里知道,浪?肚里几十年如一日的‘蛔虫’在这里呀:从少年时起,他就一门心思想在‘爱情导师’面前称雄!就只盼着哪天突发横财,也让飞天的‘1’看看咱本事!他人生的最大激情就在这里!而娴?,却每日里只想着让他去‘1’那借钱,岂不丢脸丢大发了?
是第几次否定郎贵有钱了?娴?实在受不了,大惑不解道:“奇了怪了!为什么不试试?为什么就不证明给我看?每次说他有钱你就否定,每次只他例外。认识的人里,谁的钱你都弄过,就他……”
“她确实没有——!没钱——!我给你说多少次了!没钱——!”浪?再次摇晃铁拳,咬牙切齿!过去,浪?只要超大音量+土匪打砸,分分钟就把胆小的娴?震慑得思维短路了。现在,她竟然胆壮了些,他不得不追加了吃奶的力气。
“每次都这样!他一家子又没饿死,平平安安活这么久,有车有房,怎么就没钱了?你又不多借,一千块转几天、亲哥哥,过两天我就还……”儿子无形中给的底气,令她今天多回了几句。
“没有——!……有车有房?那叫有车有房?!收废品的破车?”咬牙切齿+摇晃铁拳!
“每次说到他,你就否定;每次借钱,他就例外。这里面有问题吧?”娴?只是按逻辑随口走话,完全没有额外意思。她完全不能想象这句话对心中有鬼的浪?,是怎样的针尖麦芒?于是,不可思议的一幕骤然发生了——
“我和大嫂没关系!”浪?竟然就暴出了这一口!匪夷所思!百密一疏——露马脚啊!附近等待过卡的旅客,瞬间齐刷刷都往这儿望!哈,无异于平地一声炸雷!神明啊!这就叫‘走多了夜路碰到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哇!
立刻,浪?脸色唰地就变了!他摇上车窗,缩身下躲!娴?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苦难后半生一切的一切!瞬间就明白了:理发4!菜刀门!‘1’是谁?什么是‘半夜鸡叫’!郎贵为什么是浪?之‘世上最好哥哥’!新婚被玷污的血被子!合影照的折痕!‘1’的各种卡及‘亲戚团’等种种名堂!一切的混沌,就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她,惊呆了!
待交完费,浪?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娴?知道开口危险,但仍然控制不住:“你怎能这样没廉耻?!”
“我没有!!!”他用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吼道,俩眼杀气腾腾,“那样的老X!婊子精!我会要她吗?”
“那我现在就原话告诉她,说你完全不稀罕她……”
“不行!太难听了。”
娴?绝望了,只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命运: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之后,无论怎样她都不再说话了,因为漫漫的思绪里,娴?的精气神在垂死:也许,我就不该出世?人生一起步就错了?……婚姻又在错误的航道上航行……我有文化、有工作;她没文化、没工作。怎的我就孤家寡人,每天都难上难地愁眉苦脸;而她,却能每天花枝烂漫、如鱼得水……摆明着她大我一截,却容光焕发得……我,为浪?养儿赚钱这么多年,没一个人帮我……又,看在儿子的面上,我,离婚不离家这么多年,还傻瓜一样默默替他还债……嗬!而浪?,却连自证清白的话也不肯说一句!……这都怎么回事?……现实明摆着:这个社会,她,呼风唤雨;我,竟是寸步难行!……看来,这个社会的贤妻良母都是傻瓜?!最后只是堕落成人生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