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娴?发出权力的遥控,心下暗恨:不识时务的家伙,到时有你们好看!
娴?不得不返回。拿起意见表,认真思考后,飞笔写着:“我认为教工子女不该享受特殊待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校规面前,教师平等。校方若要处理好留住人才的问题,就应该为她他的教学、科研提供好的环境,这个好的环境包括行政服务、教学设施、教材的先进、图书馆的服务、软件、硬件各方面的改善,而不是用留住家属、子女的方式留住人才,当然如果校方认为此人非用不可的话……这又涉及到何为特殊人才的问题,特殊呢?就是学校缺个也不得,若有爱因斯坦式的人物,学校就算照顾个也世代也不算过份。如何尊重人才?就是为个也营造一个良好的教学环境即可。”既然童年没有给娴?的骨髓里种下任何亲情调和的基因,那么,对友情、关照、妥协、绥靖之类的事,娴?就无法触类旁通,于是,言行之“一是一,二是二”、死板不圆滑的作风,就显得与生俱来了。刷刷写好,有心修改,却见别人都是寥寥几笔了事,也不好拖泥带水,匆匆交了。娴?并不知道,自己这么认真写的结果就是:这张纸,赖肯定不会上交。而且,这样的“原则”下笔时,她再次得罪了以赖为首的一撮“阳痿”同事,这些“阳痿”,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唧唧歪歪,老婆没工作,骨子里鄙视老婆,特定时刻又都“妻管严”(怕泼妇骂街)。
还有课评表。娴?问陈:“你的课在哪里上,我去听听,才好打分。”
“你还真听啊,真打啊”陈头也不抬。只见他,在有赖大名的表框里,打着一串的√:好、好、好。
“啊?!”娴?大吃一惊:都搞虚的呀。咋回事呀?
散会后,娴?没精打彩地下着楼,心情一团乱麻。赖竟然悄没声息地跟在她后面,这会儿冷不丁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娴?一惊,稍定,问:“为什么施要痛哭?”
“哦,她呀,说李主任对她不公平,”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施虽然与赖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看来赖还是难掩对施的不屑。
“我们赖主任只是送她去北外进修一年,她现在却要考北京外语学院研究生,”书记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他摇摇头,“真是钻牛角尖。”(事实:赖为了自己评高级职称,公费派施去北外专攻一门外语,回来做自己职称外语考试的专职“枪手”。这是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
“北外研究生?”娴?惊讶、不解,教马列的考北外?这可真是奇怪的高难动作。
“是有些离谱,我劝过她。她已考了四、五年了。”书记道。
“四、五年?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娴?释然。
赖盯了书记一眼。哼哼书记道:“毕老师,你不是不教书吗?不会教没关系,你只要写张报告,说是李主任的过错,便可。”
一听此言,娴?警惕起来:“不想教”,啥时变成“不会教”?再说换岗这种事中,主任实在并无过错。要说过错,只在自家可恨的老公浪?,于是回答:“那怎么可以!”
“别怕。你看,这是院书记送给我的笔,多好的一支笔呀!”哼哼意思:我跟学校一把手是一路的,所以不怕得罪李主任。而****娴?则完全听不懂,只是诧异: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还对钢笔这么感兴趣?
见娴?大惑不解,赖“温和地”接茬,替书记加以“纠正”,说:“哎——,不能说‘过错’。只要说李主任安排不当,就可以了。”
只是在此时,娴?才嗅到一点政治斗争的雨腥,她想:自己不愿教书这件事,是否连累了李主任?这场政治学习的热潮,竟然与自己有关系吗?与李主任有关系吗?不会吧?一个系的政治运动,会是围绕自己这么个刚进校的小人物进行的?不,决不可能,我算哪根葱啊!
娴?一直摇着头。赖又徐徐诱导:“你只要去跟院长说说也行,不必写,多费事呀。”
“那怎么行?”娴?坚决地。
“那学校可能会对你采取行动,嘿嘿,调进学校却不讲课,嘿嘿”赖完全是皮笑肉不笑,语气是刻意隐藏之下的轻淡描写。
良人眼里全是良人,娴?完全不懂现实生活中的威胁。她象傻鸟似的愣在那儿,再次发蒙:他们什么意思?眼前的他们,满脸堆笑,语气格外地和善,可为什么我听着特别难受?于是晕乎乎道:“不教书这事跟主任没关系,是我不愿教……有什么处罚,是我自作自受。”
听了这话,赖仿佛深受重创,才刚一支烟的功夫,赖的形象判若两人:他高挑的身材佝偻起来,稀疏的几缕头发闪着油光,与发青的脸连成一片乌云,修长的脚此时象中风一般迟钝、拐瘸起来,下楼都艰难了,全然没有了先前开会时的神韵。发黑的嘴困难了几分钟(娴?也狐疑了几分钟),终于,赖没由来道:“你都讲了吗?”
“讲了什么?”娴?实在摸不着头脑。
“李的事,”赖拐下一级阶梯说。
娴?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感觉自己真是个罪人,连累了李主任,更感到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