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尘!”
秦墨惊骇万分,忙从地上跃身而起。
玄寂坐怀不乱,只是周身灵力宛若天陷雨泄一般开始狂乱飞舞,映衬着周围星光仿若一条银河在奔流不息。
玄寂身前那把入地灵剑呼啸飞出,剑气顿时肆意扩散,灵剑悬停空中,颤鸣不止。
秦墨只觉得全身仿若被冻缚,竟是无法挪动半分,脸色越发苍白无色。
冷风狂乱吹来,玄寂白发张狂乱舞,浑浊双眼顿时一亮,猖狂笑道:“剑道有万千,这一招一式蕴含世间冷暖无数。小子,你可要记住了!”
剑气从这位老祖宗身上狂暴而出!
被剑气束缚的秦墨突然感觉有无数把剑从自己身上穿行而过,脏腑心脑俱是刺痛不已,一声极端痛苦的呼喊从他嘴里发出。
“巅峰灵鼎,不过尔尔。玄泉灵剑,泯寂剑冢!”
玄寂瞳目突然变得血红,周围狂暴剑气一瞬间变化作无数把灵剑直飞入空,又在瞬间如雪一般飘落而下。
这是他第一次将手中灵器觉醒,自然也是最后一次。
原本星光灿烂的山顶,瞬间变成了冷寂孤漠的一座剑冢之地。
无数冷剑刺在地上,灵力宛若雪化消散,开始缓缓围绕秦墨周身流转。
秦墨漂浮空中,已然闭眼昏睡不醒,手中辟尘低吟不止,仿佛是在呼唤,又好似在诉说陈年往事。
猛然间,辟尘陡然一亮,天峰岭越过云层一段仿若白昼,脚下无数星光在同一时间开始蠕动、挣脱,最后如一一只只萤虫一般缓缓升起,飞到了秦墨的身边悬浮萦绕开来。
天峰岭周围那无数道剑气,此刻像是收到了何种指示,齐刷刷朝着山顶方向呼啸而来,最后同样乖顺地停留在秦墨的周身,宛若群臣叩首,等待着君王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数萤火开始侵入秦墨身体,昏迷当中的秦墨发出一声声听似痛苦的呻吟,表情狰狞。
辟尘喧然一鸣,开始吸收周围的的剑气,又转而将这些剑气尽数输入到秦墨的体内。
星辉入体,剑意侵心,如此场景持续了整整一夜。
至东方泛起白肚,早霞盛开,天峰岭周围空空荡荡,往日里那喧嚣的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墨盘膝坐在地上,与昨夜面谈玄寂的姿态一模一样。待他缓缓睁开眼睛,瞳目里射出剑光无数,开口便呼出无数锐利的浊然气机。
辟尘横于双膝,暗淡无色,仿若沉睡。
秦墨呆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清楚地感觉到了自身体内的巨大变化,眉头紧蹙。
温暖朝阳照在他的身上,天峰岭凉风习习,安静无声。
秦墨看到了身前打翻在地的酒壶和一空一盈两只瓷碗,震惊无语。
酒香滚烫。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秦墨突然豁然一笑,低头对着辟尘轻声道:“去吧。”
辟尘轻鸣一声,悬升而起,在绕着秦墨飞行了几圈之后从山顶直掠而下,于空中突然碎裂开来,化作了一道道无声剑意,如云朵一般绕着天峰岭缓慢游行。
天峰岭恢复了先前那般剑气缭绕的景象,却是少了许多凶恶戾气,多了几分肃严贵傲,让人不由心生向往和崇敬之心。
秦墨伸手拿起那只盈|满浓酒的碗,双手一扶,朝前一礼,淡淡吐出两字:“谢了。”
仰头饮尽碗中酒,秦墨起身甩袖朝身后上崖走去。
一脚踏入悬空,仿若踏进了一道前所未知的门槛,身形一掠,便负手御剑朝山下飞去。
这一日,玄寂死于天峰岭,神形俱灭。
秦墨体内育满剑胎剑气,上六式直破五六,达到顶峰。
剑灵之姿,傲然苍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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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登顶,简单的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