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渔警船要靠上渔船极其困难,两位渔警向渔船抛缆,连续三次未能成功,两船又不能靠得太近,渔警发急,对着渔船上的人喊:“喂,动作灵活点。”肖士贵一旁劝道:“别急,慢慢来,你一喊,他们心更慌,看准时机再抛。”缆绳第四次抛出,终于被渔船上的王木森接住。
渔警船和渔船终于联上了,但两船都处于极度动荡之中,江洋看准了两船将要贴近的一刹那,起身跃上渔船,然后直接奔上渔船驾驶室。
王木森见江洋直奔驾驶室,也跟了进来。梁康为紧握舵把胆怯地操纵着渔船,看到江洋冒雨顶风来到渔船,不知用意,便问:“江洋,怎么还到渔船上来呢,这里太危险。”
江洋话未开口,先接过梁康为手中的舵把,调整了一下方向,对梁康为说:“康为叔,我来帮你开船。”
梁康为早己束手无策,本来就在毫无章法地胡乱操纵,见江洋接过舵把,且熟练地调整着航向,有些如释重负之感,说:“这太危险,都是我不好,没听你爸的话,这船怕是开不回去了,我们在海上已经荡了半个多时辰,现在船离岸是越来越远。”
江洋已经找准了手感,可以尽量保持船体与浪涛走向的平衡了,便说:“康为叔,你让我试试,我努力帮你把船撑回去。你留下一个人去管好机器,其他人都上渔警船去,那里安全些。”
梁康为已经感觉到江洋把舵的水平比自己强,可这样一走太失面子,再说,他不想离开自己的船。说:“江洋,我开了这么多年的船,不是不相信你,可我没亲眼见过你开船。”
江洋已经在渔警船上看过康为驾船的狼狈相,但不好说破,就说:“康为叔,我在学校学过怎么开好船,你让我试试吧。”
康为顺着台阶干紧下,说:“好,那我也得在这里站着,看着你开船。”转过头对旁边的王木森说:“木森哥,你去管好机器,叫他们两个上渔警船。”王木森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江洋开启“单边带”对讲机呼叫:“喂,渔警站吗,我是PL渔80481号,我要直接与三号渔警船对讲,请你调过去。喂,肖队长,肖队长。”
肖士贵听到呼叫即忙回答:“请讲。”
江洋继续说:“请你们将缆绳放到30米左右,保持适当间距。”
肖士贵明白江洋的意思,心里佩服这位年轻人的胆魂和能力,与拖船之间的距离越远,对渔警船影响越小,依赖越小,成胁也越小,但对自身驾驶要求越高。肖士贵说:“好,你要注意,现在是东北风,我们是顺风侧行,千万要把握好速度。”
江洋答道:“好,你放心。”他按照刚才从小赵驾船中学到的方法,开启渔船本身动力,避风斗浪,逐涛追谷,紧紧尾随渔警船前行,船缆几乎己失去作用。
对讲机里传来宋晶兰的声音:“江洋,你要小心。”江洋连忙答道:“兰兰,放心,我这里没事。”
十分钟后,两艘船经受住了狂风暴雨恶浪的严峻考验,驶向旦荔港的进口处,港内虽也是狂浪层叠,暴雨如注,但比港外要相对平缓,渔警船带着梁康为的渔船眼看着可以驶进旦荔港了。
王家村沙滩的堤坝上演绎了十几个小时的抗台壮剧不但没有结束的迹象,而且还有进一步推向**的势头。由于抽走了一半民兵,人力严重不足,老柑桔场上棚窝里的外地人,还有十来户未撤走,守堤依然不能放弃。
宋贵明在指挥几十个村民用草包装上泥沙加固堤坝,场面紧张热烈。狂风己经拔走了堤坝下好几株沙柳树,人在堤上走几乎被吹倒,幸好背着沙包增加了重力,反而能在堤上站稳,但每个人身上都已内外湿透,里面是汗水加雨水,外面是雨水加汗水。
宋贵明看着不断扑向堤坝的海浪,一边堆砌沙包,一边冲着堤坝上的村民们喊:“大家都当心点,站稳了,别让海浪叼走了。实在挡不住,我们赶紧跑。”
江小威把扛着的沙包放下,顶着风对宋贵明开玩笑说:“村长,你这位**员怎么也怕死啦?不再需要发扬不怕牺牲的精神啦?”
王灵光抹了一把脸上雨水也接上来说:“村长现在命贵啦,**员精神排在生命后面啦。”
宋贵明大声喊:“你们两个别乱说,**员发扬不怕牺牲的精神永远需要,但要看值不值。保堤坝是为了保命,命都丢了,还保什么堤坝。”
一位背沙包的村民突然叫道:“风停了,台风过啦,台风过啦。”
宋贵明停下手中活,站起来扫视一下突然变得安静的四周,呆了片刻,忽然吼道:“台风在我们这里登陆了,我们进入台风眼啦,最多半小时后,还会有大风,这个堤坝应该没问题了,大家回去吧。”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陆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村去。宋贵明算得没错,按照潮时,接下去就该退潮了,台风再来的对候,水位己经下降,海浪也不可能冲垮现有的堤坝了。再涨潮时,台风一定已经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