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狂风暴雨借助滔天恶浪似乎要掀翻整个东海,渔警船颠簸晃荡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透过风雨昏暗的阻隔,江洋分明看到一条在狂浪中挣扎的渔船。
江洋立即指着左前方一个影子说:“肖队长,渔船,还打着求救信号。会不会就是一号码头过来渔船。”
肖士贵其实己经看到了,一定是这条不要命现在看起来真要命的渔船,由于是顺风,渔警船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渔船的状态很快看清了,肖士贵拿起对讲机呼叫:“渔警站,我是3号,已经发现渔船,看样子很危险,恐怕只能弃船救人。”
对讲机传达对方的声音说:“三号,注意安全,充许弃船救人,允许弃船救人。”
绝望过后的梁康为,发现渔船并没有沉没,由于他在以为完蛋的那一刻,惊慌失措地猛推了一加速杆,渔船突然加速,误打误撞正好用了化解迎头巨浪的救命招术,渔船发力后,窜过浪涛重回晃荡状态。梁康为睁开眼见自已的船还在海面上,自觉已上鬼门关走了一遭,胆子稍大,情绪略有些稳定,大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胡乱地操作着舵把和加速杆,左顾右盼,手忙脚乱,全然没有丝毫章法,尽管没让渔船翻沉,却开得险象环生,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肖士贵得到了上面的指令,心中有了底,再看看渔船,颇为莫名其妙,这是船老大开的船吗,这船简直就在做狂浪中的舞蹈表现。忽快忽慢,忽左忽右,该快不快,该转不转,这是什么人开的船,有没有人在开船,不出十分钟一定沉掉。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招呼小赵说:“小赵,小心了,我们现在就靠过去。”
海面上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肆虐呈威,渔警船艰难地一点点接近渔船。驾驶舱内展开了一场争执。江洋凭借刚才对小赵驾船处置风浪的观察,想通了不少迎风斗浪的关键性技巧环节,看着渔船的状态,很想一试身手,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学习机会。于是他对肖士贵说:“肖队长,能不能抛缆给渔船,我们拖着他们走。”
肖士贵看了他一眼,说:“这对于渔船驾驶人员的技术要求很高,弄不好,连渔警船也会被拖翻,我不敢冒这个险。”
江洋懂这个道理,于是毛遂自荐说:“想办法让我过去,我去驾驶。”
肖士贵怀疑地看着他,心里佩服他的勇气,但不能让他去冒险,我是奉了命来救你们俩的,少了一个,我怎么向领导交待。于是说:“你,你行吗?”
江洋却不肯放弃,既然讲出来要做,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做到底,于是说:“我是水产学院毕业的,我学过轮船驾驶,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处置。”
肖士贵自已也是水产学校毕业的,学校里教的和实践操作是有差距的,他还是不放心,说:“这与书本上讲的道理可不一样,我不能冒这个险。”
宋晶兰知道江洋的性格,更知道江洋的能力,再说这船是一号码头开过来的,一定是本村的渔船,不管是谁家的船,就这么沉了,对这家人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她也帮江洋说话:“肖叔叔,江洋哥哥能行,我相信他,你就让他去试试吧。”
把舵的小赵也帮着说:“肖队长,看他刚才驾驶小船的技术,我觉得能行。”
肖士贵内心动摇了,救人一定没问题,救了人我就完成任务了。救船实在没把握,但能救当然好,老百姓也能少受点损失,可万一船救不了又损失了一个人可怎么办。这后生有这能力吗,别是一个马谡,送了自已性命还连累了我。他再次疑惑地打量着江洋,说:“这是很危险的,别落得个街亭之恨。”
江洋却十分坚决地说:“我能行,我不是马谡。”宋晶兰刚才的推荐还有自己的小打算,她想要和江洋一起去经历风浪,于是又在一旁说:“我陪你一起去。”
江洋却明确反对,他才不舍得心爱的女人去冒这个险,对她说:“不行,你留在这里。”
肖士贵更不允许宋晶兰和江洋一起去,万一出现险情,救一个人比救两个人容易。他看着江洋的眼晴说:“要去,只能你一人去,渔船上能撤到渔警船上的人全部撤上来,你要小心,一旦出现险情,你要立即设法弃船逃生”。
江洋一付壮士出征前的神韵,说:“你放心,渔船一旦进水或侧翻,你们立即砍断船缆”。
宋晶兰一听,说了半天没自己什么事,又要让江洋一个人去冒险,后悔刚才帮着说服肖士贵,急得大声央求:“江洋哥哥,我也要去,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肖士贵却铁了心,决不容许这女子过去,大声说:“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小赵,注意,向渔船靠拢,我送小江过去”。
江洋和肖士贵穿上救生衣,宋晶兰急得一把抱住江洋:“江洋哥哥,你可要小心啊”。
江洋抚摸晶兰潮湿的头发,柔声安慰说:“你放心,你不是说你的江洋哥哥能行吗?没事的,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走,啊。”宋晶兰流着泪,无奈地放开江洋,看着他走下驾驶台。
由于海面处于剧烈晃荡状态,巨浪狂涛接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