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分辨真实面目。
正是因为这些劳么子,我才会把木桩看成人影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些是什么?”
“这叫做‘椰子’。”少东家解释道,“是一种只生长在大海边的珍贵水果。”
“邙山不近海吧。”我小声嘀咕,觉得他说得不靠谱。
“是有点奇怪。”少东家伸手抓住一颗‘椰子’,想要仔细端详。
“快撒手!”一声猛喝在我们耳边炸响。
回头一看,原来是何老头和大壮追了上来。
但少东家并没有松手:“为什么?”
“哎呀,东家,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何老头的脸色非常阴沉,“这一挂,都是死人头!”
迟了,何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椰子’已经被少东家翻过来,赫然露出一张干瘪收缩的脸孔——那一缕缕枯灰蓬乱,以为是椰子毛的东西,其实是死人头发。
我头皮一阵发麻,像吞了条虫子似的,感觉非常恶心。
少东家急忙把这干瘪人头甩开,抬手一看,掌心已经多出几处红色瘢痕。
“你看,染上尸斑了不是?”何……
(此处信纸破损)
……在这种地方多待,我们马上原路折返。
“真邪门,为啥挂这么多人头在这里?”大壮好奇地问。
“这叫人头铃。”何老头解释道,“里面灌着铁砂,风一吹就会发出怪响,是专门给往来山鬼引路的。”
“这也太诡异了吧?”我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这是自古传下来的法门,山里有专干这种营生的人……”何老头详细地给我们讲解。
原来制作这人头铃,必须在阴年阴月的午夜。制铃人用利刀割下异乡客的人头,扎紧伤口。硝制后,再破开小口,用铜液浇灌,冷却后填进铁砂……
老头一番描述,绘声绘色,砍头制铃的血腥场面恍如就在眼前,听得我背后凉飕飕的,不禁又回头遥望了那人头铃一眼。
突然,那串人头铃扭过面来,像是盯着我看。
什么?
我大吃一惊。
可一眨眼,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一摸额头,满是冷汗。
难道眼花?
“你怎么了?”少东家问我。
“没,没事。”我不敢多说,只能脚步加快,希望尽快离开这个诡异莫名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路,随着山风阵阵,人头铃的声音,依旧不停在耳边沙沙作响。
渐渐的,所有人都感觉不对劲了。
少东家首先停下脚步:“我们走出这么远,好像铃声就没停过?”
“山里多的是人头铃。”何老头说。
“不……不对……我们站着没动,那声音怎么越来越近?”我仔细一听,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果然,原本隐隐约约的人头铃响声,很快就清晰起来。
那铃声不但迅速接近,期间甚至还夹杂着枝条被拨开和断裂的声音,像有某种无比巨大的生物在树林中穿行一般。
这一回,何老头的脸色终于大变。
“趴下,都趴下,别出声!”何老头低声喝道,自己第一个伏倒。
大壮反应很快,一手一个,将我和少东家的身子压低。
铃声忽缓忽急,时高时低,像是被人有意识地摇响。
我拼命屏住呼吸,脸上全是津津冷汗。
在这么近的距离,能够清楚听到一些沉重物体在地面上拖曳、滑动的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幸好,铃声在距离我们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忽地改变了方向,逐渐远去。
随着铃声不断减弱,我好奇心大盛,终于战战兢兢地探出一点脑袋,往声音离去的方向张望:
只见在一片昏暗的模糊背景中,有淡淡的蓝色光芒亮起,一大串人头铃悬吊在前方,几具肤色惨白的死尸紧随其后,一个个脑袋低垂,双脚离地,晃晃荡荡的飘向山林深处。
“真……真有鬼?”我一屁股跌坐在地……
(此处字迹被涂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被人摇醒。
定神一看,是何老头。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这山里,多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老头叹气道。
遇到如此诡异的事件,气氛变得很沉重,大家都不想说话,只是一味赶路。
“天马上就要全黑了。”望着枝桠间露出的一丝暗红色天际,何老头从背篓里取出一根自制火把,熟练地用火刀点燃。
夜晚的山林,是极端危险的;不说那些昼伏夜出的致命生物,就连脚下崎岖的山道,在黑暗中也随时会变成恐怖的陷阱。
幸好有何老头的火把,我们才不至于完全抓瞎。
又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人头铃的声音没再响起,但却有更多怪声此起彼伏。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