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您的全家福?”子兰点了点头,我指了指站在子兰旁边的一个皱着眉头看起来郁郁寡欢的小女孩,说:“你妹妹?”子兰又点了点头。”看起来象个初中生。”我说。“她比我小两岁,现在念高三,这么大了,还经常哭鼻子呢。””她叫什么名字?”“少少”。我不禁乐了:“一个子兰,一个少少,你们两姐妹的名字还真有意思,我以后生两个儿子,也要学你们,一个叫大大,一个叫小小,岂不是很逗?”子兰说:“我妹妹可不好惹呢!全家人都宠着她,也都怕她,连我看见她,也忍不住低声下气,唉,谁让我是她姐姐呢!”
听子兰这么一说,我不禁浓墨重彩地再看了看像框里那个瘦弱、留着学生头的小女孩。她的面容极其平淡,象一本儿童普及读物,单眼皮,小嘴巴,可组合在一块,却让我十分费解。我决定不为此伤脑筋,便把像框放下,子兰拿起像框,习惯性地撩起我的衣服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再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
子兰:“没有龙井,没有饮料,只有自来水,你就将就对付一两口,房地产开发商在广告里说这水都经过中央净化的,可以直接喝呢。”
我说:“广告都是骗人的。”
子兰不再理我,跑去刷牙了。我跟过去,靠在门边上,看着她刷,并问道:“这房子真的是你家的?”
子兰没有吱声,等她刷好牙,才回答道:“我爸买的,他说我一个人在外地念书,有个房子会方便些,而且需要有个地方放东西。”
我不无妒忌地说:“你爸真是个大傻瓜。”
子兰说:“你爸才是个大傻瓜。”可她并没有真生气,又说:“我每周也就过来一次,相对而言,我还是喜欢住寝室,人多热闹,一个人住这里,觉也睡不踏实,屋子空空的,心里没底。没办法啊,今天又得一个人在这里过一夜。”
我说:“弱女子,你不用怕,还有我啊,我可没说要走的话。”我顺竿朝上爬。
子兰说:“你要不要洗脸漱口?”
我搜索了一遍,没发现第二把牙刷。便说:“我想来着,但没有牙刷啊!”
“你不介意用我的牙刷吧?”
公用牙膏容易接受,公用牙刷可有点心理障碍。尽管我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而且公用牙刷者是一个正当妙龄的漂亮姑娘,可我还是犹豫再犹豫。
子兰见我不声响,已猜到我的心思。便又说:“瑞尼,你真小气,放心吧,我没口臭,不信,你闻闻。”她把头伸向我,往我脸上哈气。哈、哈、哈。
她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话说。我说:“子兰,你别多心,我是怕你介意。”
子兰一脸坏笑,说:“我才不介意呢。你用完之后,我就把牙刷给扔进垃圾桶。”
“你真坏,人家不理你的啦。”我嗲声嗲气的说。通过盥洗室的镜子,我发现自己一夜猝老的面容,在明暗光影中动荡不安,眼神木讷,神态诡秘。
“孤男寡女,陋处一室,你不怕吗?”子兰压着嗓子作女淫贼状,绷着脸威胁我。
我说:“笑话,怕死不是**员,怕活不是共青团员。”
子兰替我打好一杯水,在牙刷上挤好牙膏,她用牙膏可真节省,才挤小指甲壳那么大一点。她把牙刷交到我手上,将一块毛巾披在俺肩膀上,服务态度真是无可指责。她说:“你刷牙吧,我可洗澡了,你不许偷看。”她拿起一块大浴巾,向浴室走去,我冲她的背影大叫:“怕我偷看,你就把门锁上啊。”她没理我,任由门虚掩着。
我刷牙的时候,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以170米每秒的速度传过来,其韵律里饱含着暗示和诱惑。我能够想见:在那水流萦绕下的是怎样一具鲜活湿润的躯体,柔嫩的肌肤微微的颤栗。水流自上而下,以月光的节奏,在她的身上舞出花簇般的漩涡,从她的脸部缤纷地化开,缓缓地流过她修长的脖子,到达她耸立而年轻的**,盘桓留恋,尔后依依不舍地再往下游走于平坦的腹部。水珠串串晶莹,迸碎于肚脐优美的弧度。幸福的水啊!纯真的水啊,毫无邪念地勇敢地流到那神秘的阴部,葬殉于那茂密的黑色森林。幸存者继续向前,抵达她笔直而光滑的大腿,急速地坠地,最终消灭于阴暗的下水道。
我已忘了我到底刷了多长时间的牙,任由手臂晕乎乎地上下动着,我告诫自己:“你只要一推开门,你就可以看到您刚才想象的一切,这并不难,也谈不上犯罪。你只是看一眼,说一声早或晚安或者真高兴见到你之类的话,或者说子兰我牙刷好了接下来我该干什么,然后再把门关上,就象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脑内天人交战,神魔纷争。冲进门看一眼虽然很有建设性和挑战性,但万一她骂我流氓,用水泼我怎么办?我是一个君子,理该坐怀不乱,可这妖女就在离我三米不到的地方沐浴,还发出塞壬般勾人的歌声。这是一种惩罚,愿赌服输的惩罚。就算我是圣人,难道我就不能意志薄弱一回?人家朱熹不就是妻妾成群吗?人家基督不也难逃最后的诱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