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在一间雅座坐下,吴正立即吩咐小二,想要把海晏楼的所有招牌菜端上来。
陈风不反对这胖子献殷勤,反正不用花钱,他乐意吃。但是陆雪月却不喜欢这样铺张浪费,说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婉拒了吴正的大摆筵席。
陈风偷偷瞄了一眼陆雪月的脸色,见其不大高兴,也不敢要求多多。最终,陆雪月点了两个小菜,陈风见素得很,就点了两个肉。
吴正虽然想献媚讨好两人,但也不敢惹得陆雪月不高兴,哈着腰陪笑着亲自去下厨。
不多时,店小二就端菜上来。陆雪月点的是一份冬菇炒笋,一份清炒菜心,陈风点的是一只盐焗鸡,一条水煮鱼!吴正还特意弄了一份人身炖乌鸡老火靓汤,外加一坛九月香。九月香是漠北特有的名酒,有着漠北人独属的刚猛火烈,却又芬香迷人。
吴正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两人用餐,只是上来打了个招呼,就退下去忙活。这份自知之明倒没让陈风失望。
不得不说,吴正的厨艺很棒,普普通通的几份菜式却给他弄得色香味俱全,丝毫不亚于招牌名菜,这又让口味一向刁钻的陈大少爷赞不绝口。
陆雪月不喝酒,陈风也不敢面前,只好自斟自饮。三杯落肚,他才眯着眼睛对陆雪月笑,“师姐,你怎么与吴掌柜认识了?看他对你的热乎程度,显然关系非一般啊,难道你们是亲戚!”
陆雪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并没有醉,才道:“不要胡说,我只是曾经出手救过他,他感恩于我,才会对我如此热情。”
陈风哦了一声,暗叹吴大胖子运气真好,竟然能遇到陆雪月,他本想打听一下当时吴大胖子遇到什么麻烦事,却看到陆雪月兴致不高,也就识趣地闭嘴不提。
“说的也对,即便师姐对他没有救命之恩,他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也是会这么热情的。”陈风微微一笑,见怪不怪地道。
陆雪月见他有些醉态,微微皱眉,道:“你不要喝了,一会我们还要赶路呢。”
陈风摆摆手,道:“不打紧,我不会喝醉的。”
陆雪月冷哼道:“反正你若是醉倒了,我可不管你。”
陈风看着她,哈哈一笑,随即起身走到窗边,探头看向窗外的热闹大街。他伸手一指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对陆雪月道:“师姐,你看看这些人,你说这些人是醉了还是醒着的?”
陆雪月抬眼看着他,轻声道:“街上的行人好好的,自然是醒着的,又岂是醉了的呢!师弟,是你醉了!”
陈风摇头,哈哈一笑,又喝了一大口九月香,才道:“师姐,你错了,依我看来,这世间之人,十有**都不是醒着的,要么是醉了,要么是在梦中,要么是稀里糊涂,你嘻嘻,你说是我醉了,岂是我是醒着的。”
陆雪月一怔,静静地看着摇头晃脑的陈风,目露思索之色。
陈风笑了笑,忽地离开窗边,回头看着陆雪月:“师姐,请听我唱。”
说着,他便摆出一副唱大戏的红脸架势,提着酒坛的手在身前一横,高声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他唱一句,就走两步,唱一句,走两步,四句唱完,却绕着陆雪月走了两圈。
陆雪月深深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身后却有人拍手叫好起来:“好风流不羁的一首诗,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像小兄弟这般的风流人物,真是高兴!”
陈风和陆雪月回头看去,只见隔壁雅座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身穿浅色长衫,年约四十余岁,一副中年文士的打扮。女子身穿鹅黄色衣裙,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琼鼻小嘴,却是一个姿色惊人的小美女。
说话的是中年文士,他站起来,对陈风抱拳道:“这位小兄弟,不知可否赏脸与燕某喝一杯?”
“师弟,不许再喝了。”陆雪月紧盯着中年文士,脸色有些凝重,伸手拉了拉陈风的衣袖。
“师姐,无妨。”陈风将衣袖抽出来,然后转头对中年文士微笑道:“难得先生相请,小子自当奉陪。”说着,便走过去,与中年文士对坐。
“哈哈,好,小兄弟够豪爽。”中年文士笑了笑,然后又对陆雪月道:“姑娘,你不介意的话,也过来一块坐吧。”
陆雪月沉默不语,却也走过去,在陈风身边坐下。
“小兄弟,方才我听你吟诗,心中大为佩服,来,燕某敬你一杯。”中年文士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陆雪月,然后转头对陈风微笑道。
“先生言重了,应是我敬你一杯。”陈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中年文士哈哈一笑,也是将杯中的酒喝干。
“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才华和胸襟,实在难得。”中年文士对陈风不吝赞美之词,随即又道:“方才我无意中听到小兄弟说世间之人,十有**都不是醒着的,这让我很吃惊,不知小兄弟为何会发此言论呢。”
陈风哈哈一笑,反问道:“难道先生也不赞同我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