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立时让焦龙对其心生好感吗?试想袁家四世五公,这样的贵戚世家,谁会不拼命巴结呢?
焦龙笑道:“袁将军这么说,便是见外了。在下早已把从前的荣辱,忘得干干净净。若兄长还只记得在下斗杀马旒之事,而耿耿于怀,恐怕……”
袁绍忙在陈蕃面前表态地笑道:“怪某失言,失言!哈哈!”
陈府众管事十分得意地请诸位臣僚入座。黄琬坐在陈蕃的左侧,微微颌首示意。焦龙见他的身边,还坐着卢靖等人,心里更是担忧得阵阵发毛。
焦龙的位置在三公等人正对面。袁绍左首陪坐,倒是大给了一些面子。焦龙见侍中皇甫郦竟也落席于中,不免微觉诧异。其人正向身边一人窃窃私语,见焦龙眼光飘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焦龙心道:看来三教九流,该来的都来了。法真呢?这小子不亲自来吗?他送了我焦龙一批姬女,还未道谢呢。
袁绍许是见到焦龙惊疑不定的眼光了,哈哈一笑,道:“贤弟勿须奇怪,今日府上设宴,只为了张将军。贤弟恐怕还没见过他罢!”
焦龙心里一动看书/网全本kAnshu[com ,轻声道:“的确没见过。不过圣上已命他回镇长安,不是已出诏多日了吗?”
袁绍道:“张将军岁初出征,年尾收兵,立下了大功。皇帝已下令大赦天下,改元中平,赖其力也。此次虽只是暂过京师谒拜皇恩,我等也应略尽绵薄。嘿,依某看,张奂当真了得!”
焦龙缓缓点头,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陈蕃亲在府中设宴,还吸引了众多官僚大臣前来招呼。这人的确值得这样排场一番哩。
主客迟迟未到,反是众人先闲聊了起来。几位大臣纷纷举杯向焦龙示意,祝了些升官发财的颂词媚语,连灌了焦龙好几杯。一时众人的焦点都围拢在焦龙这几座上。只见一位品秩较低的大臣,起身道:“在下北军中侯,焦大人请了!”
袁绍忙低低地道:“此人原是校尉,黄巾起后督率乌桓骑讨幽州黄巾,小有功绩,故除是职。”
焦龙微微颌首。来京已经好几个月了,焦龙也大致通晓各个官位的品秩级次。这北军中侯,却是掌监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校尉五营部众的官员,算起来老子这杂牌校尉恐怕也得拜谒拜谒他,忙起身还礼,“哦,原来是中侯大人,多有得罪,莫怪莫怪。”十分恭敬地饮干了此杯。
邹靖微微点头,眼光犀利地上下打量了焦龙一番,“虎骑大人英姿勃发,果然是大将之才。闻说圣上钦赐汝御马武冠,可是恩宠之至啊。”
焦龙忙抱拳道:“那是陛下对微臣知遇的恩情。我焦龙当拼力效死,为我大汉光图祖业,奋身杀敌。如领旨讨边,末将定马革裹尸,浴血沙场,为圣上分忧。”
众人闻焦龙豪语,纷纷附掌,“果如焦大人所言,真乃我朝之福。”北军中侯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径自拱拱手,复又坐下。
公卿席中突一人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虎骑校尉舍命请战,难道诸位能忍心舍此人才吗?”转头看去,却是司空温辉。
他施施然地站起来,丝毫也不理会陈蕃重重的一哼,“各位想必都知道焦龙之名,足以驰骋疆场,退敌万千了。可惜有人贪图眼前之利,不想令之成大功、扬大名,显身百世,只愿坐收渔利而熊、鱼得兼。但观之今日,无论朝野,孰敢称其治,孰能名就而身退乎?观之战事亦然,我等欢饮竞日,而反贼屡屡寇边,百姓无所依归,难道非得让他们进犯京畿吗?我以为,若张奂领步卒,焦龙领虎骑,互为犄持,相得益彰,然后攻敌之不备,击其锋、溃其众,解其利器,屯我边塞,壮我师旅,孰非妙策?不想我每一上书,则招致众非。难道各位为国为君之情已淡,亦或闻其言而壮之,却难为圣上分忧解愁罢!”
袁绍神色一变,却见陈蕃柱着拐杖站起来,道:“温公此言差矣。满朝文武官员,哪一个不心系国事,忠心社稷安危呢?难道只有温公一人忠诚么?”这话显是过重,但却立刻把他怪责的辞锋转向百官。众人面上皆有恚色,皆是大起对之口不择言恼恨的感觉。焦龙心中只有叹气的份儿,再看温辉,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陈蕃哈哈一笑,从容不迫地又道:“此事老夫早已向圣上奏明利害,我想此间就不用再复述了吧。圣上早有口谕,暂不谈西征之事,温公还是少言罢!”
冷笑一声,径自回座。温辉见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频频颌首,顿时大怒,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卢靖见状,忙起身打圆场道:“温公稍安勿燥,张将军就要到了。此次扫清反贼,实乃功著万载的大事。圣上命张奂回镇西京,亦是有道理的啊!”
温辉哼哼了两声,却是反驳不得,径自归位坐了。众人见局面一缓,心中大放,更是畅言无忌,刚刚略显尴尬的情形一扫而空。
焦龙心道:温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