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笑道:“你想到了什么呢,说出来吧。讀蕶蕶尐說網”
俞翠儿咬咬下唇,半晌才轻轻道:“黄莺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拒绝不了司徒的话,干脆就娶了她吧。也别让她再被坏人欺负了。”
焦龙的身体一颤,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心中波涛翻涌,“难道你不明白我焦龙的心意?翠儿,在我焦龙心中,黄莺只不过是个可爱的妹妹,她和碧莲、唐凝没什么不一样。”
俞翠儿挣开那只手,又轻轻为焦龙擦试着裸露的脊背。浴帐中雾气蒸腾,焦龙却觉得说不出的寒冷。“你说话呀!我要你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是不是?”
黄莺这名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焦龙心里。焦龙感到自己能避得开黄琬的“美意”,能避得开陈蕃的“热心”,甚至能避得开黄莺对自己的喜爱,但他无法忍受俞翠儿对他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来。
她似乎微微凝窒了一下,随后平静地道:“不,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娶……”
焦龙不让她说完,猛地把她拽下浴池。焦龙不理会她湿透着恼的样子,便疯狂地吻着她──她起初挣扎了一两下,随后也激烈地反应起来。焦龙听她哽咽着,最终痛哭失声,焦龙顿时明白她所谓的真心,不过是出于对黄莺的同情罢了。
焦龙紧搂着她,不断地吻她,让她能感觉好一些。俞翠儿哭道:“好夫君,原谅我,我真不愿意说那样的话。其实我……我舍不得你呀……”
“我知道,我知道。”焦龙轻抚着她的肩头安慰道,“你也是为了别人着想嘛,我不怪你。不过下次可别再乱做好人了,你夫君只有一个,倘若你把他左送右送的,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
俞翠儿羞红了脸,止住泪道:“翠儿明白了。不过……不过黄莺怎么办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唉,也只好随它去了,翠儿,你别想得太多,这世界本身就是尔虞我诈的,太单纯的人活不到明天。你想想,黄琬是她父亲,又说要嫁给张均的儿子,又说要嫁给我焦龙,反正哪有好处就往哪儿奔,对她似乎根本没有一点父女之情。说不定黄莺本就不想嫁我,被逼无奈,反而生出了无穷怨恨,那时我才要后悔呢。”
俞翠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靠在焦龙怀里,“你说得对。不过刚刚我听到孙定方和马俊的话,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你说,如果你是这个时代的人,会娶黄莺为妻吗?”
“废话,那还用说。”焦龙抱着她,湿漉漉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老子饱受现代教育熏陶,才有今天的觉悟。若是换了孙定方和马俊,到了手的鸭子,还能让它再飞了去?”
焦龙故意猛盯着她浸湿后曲线毕露的身体,一语双关。俞翠儿脸攸地红了起来,轻轻在焦龙胸前擂了几拳,“别看了!这么……晚了,明天你到底想不想起来?”
焦龙轻叹一声,道:“往后的事我也烦不了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定明天又要被逼着干自己不愿干的事,还不如不起来的好。”
焦龙沉在甜甜梦乡的时候,孙定方等早已备好了车马,稳稳当当地把焦龙送回了京师。焦龙感到自己确实太累了,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记不起那些令他烦忧、无奈的心事。该死的汉都洛阳!它令人疲惫,令人心力交瘁,把生活的一切乐趣和无邪都化作人情世故层层叠叠的大网,焦龙就像一只稍微能看清周围情况的蛾子,尽量不让自己触上那粘粘的丝网──那张网足以噬人,令他的现在与未来充满恐惧和危机。
然而,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三公派来的人逼着去陈府。他们对焦龙的渴望已经不加掩饰,赤裸裸地表现为想大造声势的冲动。
来人是司徒掾,领家将百余,浩浩荡荡。焦龙唤上几个亲信,又将府中事务嘱咐了碧莲一番,这才扶辕登车,笑问:“不知陈公召我焦龙何事啊?”
那吕盛乘马随于车后,见问微微提缰,驰于车旁,“恕小人不知,司徒只是命我将大人请到府上。听说太尉黄琬与同诸公卿将会于府上。”
焦龙立马开始头疼了。淡淡应了一声,心道:别逼我逼得太紧!老子若是发起火来,可要闹得你们下来不台!心里细想着应对之策,顿有焦头烂额之感。
陈府。陈蕃等在众官员的簇拥下,降阶相迎。焦龙赶忙按品秩施礼。
陈蕃手拈须髯,大笑道:“免了免了,这般施礼,真是折杀老夫。”走上前亲自搀起焦龙,挽臂入府。
面对陈蕃的十二分礼遇,焦龙也着实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当下摆出十分抱歉的样子,向众人点头致礼。有不少官员面带笑容,抱拳施礼,口称“焦大人”的,当然也有些冷冰冰,或是故作姿态,或是根本看不起焦龙的,微蹙着眉走到一旁去。
袁绍在焦龙另外一侧,轻声笑道:“贤弟高升,某是大感快慰啊!某至亲好友之中,谁又能像贤弟般的,受愚兄如此心仪呢。哈哈,今次我们兄弟定要好好喝上几杯,一解往日的不快呢。”
焦龙大感此人果然不是虚名,若不是自己早知此人性情,他如此一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