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已站在厅中,和一身穿宫服的人说话。讀蕶蕶尐說網见焦龙前来,便埋怨道:“焦兄怎么才来,章尚遣人已来了三回了。”赶忙领焦龙进厅,道:“这位是宫里的小黄门冯旭冯大人。”焦龙忙过去拜见,冯旭冷笑道:“你的架子可不小哇,章大人何等尊贵,一趟趟地遣人来,你竟然都睡着不见,莫非是不给章大人面子吗。”
“不敢。在下昨夜多饮了几杯,又与人聊到早晨,确是极为疲顿,还望大人见谅。”心道:小黄门也敢跳出来指手划脚,连袁绍也只能屈居人下,当真是令人悲叹的事情。刘宏这老杂毛,昏庸到这种地步!
冯旭是个大块头,个子很高,身体壮实。挥挥手,尖声道:“算了算了,也不必跟你计较。我家大人这次是有事召你,因为见你还能说会道的,故此有一件要事派你去做。适才我已跟本初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焦龙有些不满,心道:袁绍这人真不像话,人家讲一句,他连屁也不放一个就把我卖了。好在我早有思想准备,不然的话现在哭也来不及了。装作惊讶和失望的样子,道:“请大人容我焦龙和袁大人再议一议。”
冯旭怒道:“议什么议!我早就议好了。你快随我去章大人府罢,迟了的话,大人又入宫了,回来定要大发脾气,你担戴的起吗?”
焦龙望望袁绍,他也是一脸苦像,道:“焦兄,你就去罢。你的家小,明日某便送章府……袁遗,你给焦兄打点打点,一应的家什、财资,多加赏赐。”
“袁大人,你就没有别的话了么。”焦龙故意逼他道,袁绍眼中闪出一丝凌厉的光芒,又顿时黯然,道:“若有时机,某自会申报朝廷,请回焦兄。焦兄姑且安心在章大人手下做事吧。”
焦龙无言地拱手道别,当下送到外院,袁遗的声音也有些哽咽,“焦兄……不知道何时才能重见。袁府上上下下,都是希望你再回来的。”焦龙心下感动,安慰道:“兄弟不必如此伤心。你去我房中拿二百两黄金,兑了银两,便帮我分给众家人罢。我来此时日不多,亏得各位照拂,才没有出了什么差错。以后我焦龙还会常常回来看望大家的。”
袁遗与我焦龙执手别过,冯旭抱怨道:“走了走了,如此婆婆妈妈,怎么能让章大人满意。”当下只得随他到门前上了车,便直奔章府而去。
路上焦龙心道:章尚前次和我谈话,便提起这事。还以为他说着玩玩呢,没想到他说干就干,立刻便摆平了袁绍,把我弄了出来。唉,跟在袁绍手下,当真是倒霉。
进了章府,仍是奔后堂。章尚躺在榻上,此时旁边换了两个小太监打扇。见焦龙来了,翻身而起,第一句话便道:“你怎么才来!”
焦龙忙作揖赔笑,道:“大人息怒。在下喝酒过量,睡到午时才醒,因而来迟。否则大人唤召,我焦龙怎会怠慢哩。”
章尚挥手让小太监退下,来回踱了两步,道:“现在正有一件要事着你去办,你却不当回事,是不是不想升官呀?”
焦龙还未答话,他又做势止住,沉吟地道:“有一件事,现在是非办不可的。自从朝里太尉大人死了五年多来,这太尉的位置,便时常虚着,近来听说张奂进兵神速,已围张宝及黄巾余党在下曲阳,鏖战积日,累有收获。因此朝廷里议论纷纷,皆要拜他为公呢。对于此事,我觉得十分不妥,这掌握武事嘛,需要得稳重谨慎之人,张奂功劳甫立,无大才略,若是当上太尉,那还了得。”
焦龙心知肚明章尚一定对张奂有歧见。笑道:“章大人的意思……”
章尚咬牙切齿地道:“前月我见张奂连战皆克,掳掠黄巾贼钱财无数,便向他暗索五千万,本是要提携于他,不料此辈竟严拒于我,在邺的田产也被这厮奏没,我常恨不能生啖此人!差你来的用意,便是让你好好想想对策。我知道你的脑筋灵光,可别让我失望才好。”
焦龙心道:去他奶奶个熊,又是宦官的鸟事。这帮人渣就是这样,在暗中搞掉了多少忠臣,可惜我焦龙还要凑合在里头,像个狗头军师般出鬼点子。道:“章大人请宽心,张奂虽功劳很大,无人能及,但他的野心很小,给他三公他还不敢做呢。再说了,”焦龙秘密地低声道:“张奂功劳太大,别人都在眼红,此时若上表,出于忌妒,必会有许多人起来反对。圣上本就甚少谋断,到时候迟迟不下决心,便是你说话的机会了。章大人只须说服郭胜、曹节等辈,再谏上一本,管叫张奂当不了三公。”
章尚连连点头,道:“嗯,只是……该如何说服曹节他们?”
焦龙笑道:“那还不好说,你对他们讲:张奂可不像窦伍,他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这些个武将,有了大功,居了高官,怎会把别人放在心上。嘿,搞不好他假戏真做,与窦伍搅在了一块,那时候你们说起话来,也不得不顾忌了,更别谈收拾他们。一个窦伍,已经叫人够头疼的了,再加上张奂这些人,还不乱了天?等他们掌了权,便会处心积虑,处处威胁你们,或者干脆互相纠缠在一起,那时少不得天下又要乱上一阵。这种情况你们希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