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亮、人多,我将禁地每个角落都转了个遍,一无所获,包括上次为接住赵非而匆忙丢掉的手电也没找到……
破败、荒废,除了这两个词,我没能在禁地找到可以用其它词语形容的事物或地点,就好像这里只是块很普通的被荒废的实验厂房一样。
颓然中,我离开了禁地。
法医说,从医学角度解释,赵非是在梦游中来到禁地实验楼顶后不慎坠楼,并在坠楼过程中刚好转了180度,脸朝上背朝下砸在了地上。
我知道,这说辞很勉强,不仅仅是因为赵非以前根本没有梦游的病症。但我也知道,他们只能这样勉强解释。
作为外围人员,本就只是为组织人员的行动提供方便的普通人,在这个任务上,帮不了我多少。
要想完成任务,只有我自己尽力了,至少,资料库中介绍的退治恶鬼的简易法门,我也算是符合条件者。
真到了最后,无论如何,我也会完成任务的!
————
下午,我找到了正在实验室里的孟于行。
孟于行并不是方紫潇的同班,而是跟王成一个课题组的研究生,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天我去找方紫潇,他为什么会出现。
见到我,孟于行有一点惊讶,也有一点玩味。
他微笑着向实验室其余几位学生打了声招呼告退,抄起羽毛球拍背在身上,大步离开实验室。我跟在他身后,来到了一块比较空旷的空地上。
“来吧,边打球边提问,不介意吧。”孟于行声音清朗,带着一丝不容分说的拍板之意,将球拍扔了过来。
我接过球拍,心里有些腻歪,总觉得这个家伙这么令人讨厌,为嘛在学校还有那么高的人气。不过虽然边打球边提问有些影响思绪,但也只能由得他了。
“好,那我先问了,今早禁地那边的事你知道了吗?”
孟于行以非常标准的动作将球发了过来,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是昨晚有人在那跳楼了。”
“那人是我朋友。”我上前一步,挥拍将球击了回去。
“好球。”他依旧一副令人厌的模样,“那你朋友运气真不好,在鬼月的末尾都能丢了性命。”
“鬼月之末……”我压下心中不快,不再分心于他讨人厌的神情,“言下之意你是说这案子是厉鬼作祟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员是不信牛鬼蛇神的。”
“别扯东扯西了,我知道你没入团没入党。”或许是因为赵非的死,我心中烦躁,不自觉地手上加力,将球重击过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吧,我不想扯些废话了,方紫涵的事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告诉我?”
“居然调查我,挺不错的哟,骚年。”孟于行微微分神,没接住这球,立了一会,突地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说完中二的台词后,他再次发球,但可以看出他的心神已经没有放在羽毛球上了:“首先告诉我,关于方紫涵的死,你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事发前她因为男友出轨和男友分手了。”我摇了摇头,组织对普通人并没有情报搜集,只是通过公安系统能知道一些比较基本的情报罢了。
“对普通人来说知道这点已经很不错了。”他嘲讽一笑,没有丝毫掩藏之意,“但对想作死的人来说,只知道这点就没脑子地乱闯,不仅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会波及旁人。所以说,你朋友是被你害死的哟,你这个loser。”
有一丝动气,但我咬了咬牙,还是把口水咽了下去。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做好,以为事情只会冲着我来,最后却害得赵非丢掉了性命!
“谢谢你指出我的不足,不过现在还是请你告诉我,方紫涵的死,有哪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用手抓住球,竟稍微有些正色地问我,“倘若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还这么一根筋地往里钻,是想作死还是有法子解决它。”
我沉默,没有回答。
孟于行玩味笑着,我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只隐约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很快,他招手示意我过去,开口道:“不说也无妨,反正我也不关心你要怎么个作死法。”
“在方紫涵身上,发生过一起事件,整个学校都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笑容很古怪,“连她的妹妹方紫潇也不知道。”
“什么事情,连方紫潇也不知?”走到他身旁后,我好奇地接了一句。
“因为学校封锁了消息,而方紫涵自个也死了心,并很快轻生,所以这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头微微上扬,脸上划过一丝嘲讽。
“那到底是什么事?”我不由问道。
“她死前几天被王成‘侮辱’过。”我发现,孟于行的神情有一丝很奇怪也很轻微的波动,“那王成是个不成器的富二代,虽然不成器,但出了这种事,家里还是会帮他压下这事的。”
我反应了一会,明白了他说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