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说这苏长宁一向心狠手辣,想当年”无稽之战”,屠了常棣国整个马亭城,一夜之间杀死降兵五万余,可谓是冷血之极至啊。”公子须臾脸色微红,说话透着一点酒气,但他却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明黄色的上好丝绸,镶金的花纹在阳光下闪光,明眸流转,笑容里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宁越不语,倒是池晏又开玩笑,“哈哈,我也听说,这苏长宁克夫,自她十岁独自开始上战场,身经百战步步高升之后,曾被数次指婚,然对方不是在家莫名被火烧死,就是经商途中被流寇杀害,最后一次都已经到了大婚之日,却在那天苏府惨遭一场大火毁灭,父母以及夫君皆于一夜之间死亡,其他一家兄妹流离亦不知所踪,所以她现在年芳都二十四了,还无人敢娶。”
“世事无常,大梦虚幻,破除眼等根缘,色等诸法,摒弃六尘,方能万法俱空,而得豁然开朗,所以说,又何必执着于婚嫁生死。”宁越轻描淡写,公子须臾哈哈大笑,“丞相已经婚娶,反叫我们这般人摒弃六尘,且为不厚道也。”
宁越也笑了,“我也就只是说说,你看我又何尝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一直纠结七国一统,天下和合,为此大造杀戒,罪孽深重,也是罪人一个,按着佛家说法,是要入地狱的。”
“那是后事,我们现在只须顾及当下。”须臾豪气的往前走了两步,想想,又退回到宁越身边, “希望丞相这次,不会念及旧情。”
秋风有些微凉却也宜人,宁越立在柳条下却是一脸所思。他所拉着的马儿无数次不耐地踢踏着蹄,可它的主人却在这恼人的风中久久伫立动也不动。他心中正千回万转地想:他到底是来了,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