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为今之计,高斯俭堵住了北面的古黄河故道,西面包围了双庄逼近八堡堆,俺们只有走南乡顺着黄河向南突围撤退了。曹汉章建议道。
是啊营长,高斯俭那人凶恶狠毒,不知他怎么会突然来此。我们新军和他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啊!章子鞠愤然道。
高斯俭人多枪少,严重缺乏武器弹药。他们会不会是来争抢武器弹药的?陈易鑫忽然分析道:如果这样,那么派人去和他交涉就行了。
不行!陈兴支斩钉截铁的道:目前我们起义军根基刚刚站稳,就是因为我们的武器装备比清兵好,我们才能站稳根基,再言之,我们自己也需要大量的武器弹药,哪里还有和他高斯俭谈判的余地?我担心的是,如今满清和土匪勾结,假如清兵再渡过黄河从北、东、南夹击我们,我们就岌岌可危了。现在,高斯俭匪兵压了过来,为了保存实力,我命令部队沿着黄河岸向南乡转移撤退。事不宜迟,要快,趁着高斯俭还没发现!
于是,陈兴支派少数兵力跟高斯俭周旋,大部分队伍悄悄的撤离了八堡堆,退向南乡。等到龚炳奎和高斯俭发现,陈兴支已经从南乡东南越过黄河大堤,退到了大槐树。高斯俭没有捡到便宜,恼羞成怒的一路穷追猛赶,追到了大槐树。陈兴支稍作休整,立即带兵退往洋河镇。洋河是宿迁的古镇,北接大槐树,西北临南乡、罗圩集,东临黄河。洋河有一美人泉,用此之水酿出了名酒洋河大曲,驰名江北江南,酿酒作坊遍及洋河镇子,皆因借以美人泉之名。洋河地方绅商学界闻听陈兴支率领新军住进了古镇,军纪严明,爱民亲民,从不扰民,民众皆携洋河酒出来欢迎。
驻扎在洋河的清兵游击黄赞恩立即前往陈兴支营部拜访。
不知贵军到此有失远迎,敬请陈营长海涵!黄赞恩客套的寒暄道。
哪里哪里,黄兄你能够深明大义,深感佩服佩服。陈兴支笑脸相迎道。
唉!黄赞恩喟然道:如今大清大势已去,我也不过应承罢了。贵军到此,就可卸我肩头重任了,在下定当效劳。
黄兄过谦了。陈兴支高兴的道:我只不过过境而已,在此休整数日,我的部队要开往清江整编待命。
哦?黄赞恩惊讶道:然后何处?
然后打回宿迁县城。陈兴支有力的打了一个手势道:宿迁城必须以重炮轰击方可,盖因东有大运河庇护,西有古黄河屏障,还有三城门坚守,易守难攻。不调用西洋火炮不足以破城。
是啊,倘若陈营长需要兄弟帮忙,您不要客气,我定当鼎力相助。黄赞恩信誓旦旦的说。
谢谢!陈兴支慨叹道:陈航如今阴沉守旧,顽固迂腐,那龚炳奎更是不识时务,早不做隐退打算,太可惜了。
不足为惜。陈营长,我听说龚炳奎决议言和与你,为何闹到如此不堪收拾之地步?黄赞恩疑惑道。
唉,不提了不提了,盖因误会,如今已无法挽回了。陈兴支叹道:今日才晓得,是他引来匪徒高斯俭的。此仇定当还报,不杀满清迂腐顽固之徒不足以心快。
黄赞恩沉吟不语。
哦!黄兄勿要多心,我陈某绝不滥杀无辜,只要为着革命,为着国家民众的苍生疾苦,建立起一个新的共和体制,我陈某绝不为难。但我陈某抱定跟随孙先生,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陈兴支不无感慨的说。
黄某愧如,黄赞恩摇头叹息道:不过,倘若陈营长接纳,也当紧跟不弃。
好啊!陈兴支大喜:欢迎欢迎。
于是,三天后,陈兴支留下黄赞恩留守洋河,带军开赴清江去了。
再说皂河镇的卢翰胤乃卢瀚萌之弟,受其兄卢瀚萌的影响,早年也参加过戊戌维新,受新学思想影响。如今闻听武昌起义,就找到卢瀚萌严肃的建议道:大哥,如今满清**无能,大势所趋,你还倡导新学,为何不能顺应这大势潮流振臂一呼呢?
俺正有此意,你来得正好。卢瀚萌很高兴的道:俺虽然是钟吾学堂领导,但与张树桐、沈新萍新旧不合。俺是倡导维新革命的,不如这样,俺们倡导皂河人士响应新军起义。
好啊,大哥,俺听你的。卢翰胤兴奋的道。
于是,卢瀚萌和卢翰胤在皂河树立起白旗为应,宣布起义。卢瀚萌仍然在钟吾学堂任教,卢翰胤率领义军占领了皂河镇,打进了王官集,开进了蔡集,直逼双庄。
朱茂亭立即向陈航汇报,陈航同时也得到张树桐、沈新萍等人的密告,言卢瀚萌参加乱党,不务正业,请求严惩。于是,陈航带兵包围了钟吾学堂,逮捕了卢瀚萌。
卢瀚萌被逮捕以后,陈航不敢造次,毕竟卢瀚萌是宿迁有名的新学人士,又是钟吾学堂劝学董事,暂且关押起来。这可急坏了卢芯娉,她不得不找到陈彩凤,向陈彩凤求情,希望陈彩凤看在她与自己是同事的份上,恳求陈知县放了她的父亲。
彩凤,你知道的,俺大也是一时糊涂,求你和伯父说说,不要难为家父,毕竟他的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的。卢芯娉恳求道。
是啊,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