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李胜,既以及站在李胜周遭虎视眈眈的齐王府看守大门的侍卫们缓过神来儿,只见方才在他们背后大声呵斥的那个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待那男子停下了脚步,瞪着一双牛眼,冲着众慌了神的侍卫们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一只手把一柄看起来有些锈迹斑斑的板斧扛在肩头,另一只手指指点点着众侍卫们,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们几个好大的狗胆子,连我李胜兄弟你们也敢用绳索绑起来,谁给了你们下的这个命令,若是让你们王府的云霓公主知晓了的话,罚你们几个倒霉蛋儿吃一顿板子都算是轻的了,你们不问清状况就如此胡来么?”
吃了走到近前的彪形大汉这一通斥责后,绑缚了李胜的那五个侍卫方才还一个个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此时,却面露苦色,不约而同地连连摆手,怯生生地道:“回程小侯爷的话,我们兄弟几个也是遵照头儿的吩咐办事,若是我们早一时半刻知晓了绑了的这个是程小侯爷你兄弟的话,就是借给我们十个胆子,兄弟们也不敢如此怠慢的。既然,程小侯爷说这个年轻后生给你的兄弟,那我们给他松绑便是。还请程小侯爷高抬贵手,不要把此事告知公主殿下。”
古人有云“宰相家仆七品官”,他们是武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齐王爷府上的侍卫,自然是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
不过,程奎不仅是武周国女皇亲封的百户侯,逢年过节他都雷打不动地登门拜访齐王府。能够在一年之内受到齐王接见个四五次,自然是身份地位非同凡响了。
这几年下来,看守王府大门的侍卫们也算是跟程奎是老相识了。加之,程奎可是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混世小霸王”,这些个侍卫们自然是知晓程奎的名头,也就不敢迁怒于他。
“既然,你们是奉命行事,那本侯爷也就不再向你们追究此事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给我李胜兄弟松绑。”程奎故作大方地冲着众侍卫们摆了摆手,忙不迭地催促起来。待他略一沉吟后,怒目一瞪,伸手点了点那个愣在原地沉默不语两腿打颤的侍卫小头目的鼻子,质问道:“听你手下的兄弟们,是你下的命令把我李胜兄弟绑起来的。”
听完程奎声色俱厉的质问后,醒过身来的侍卫头目额头冷汗淋漓,对方才就那么轻而易举就把给他出卖了手下的四个弟兄好一番在心里痛骂,即便是他在心里问候了四个叛徒的祖宗十八代,却也无济于事。
他只好自认倒霉,把心一横,双手抱拳,只好硬着头皮嗫嚅着解释道:“回,回程小侯爷的话,确实是在下下的命令。方才,在下见此人在王府门前鬼鬼祟祟,东张西望,逗留了许久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我便劝解他离开这里。不曾想,此人净说是来找我们齐王府的云霓公主的。在下觉得此人心怀不轨,这才吩咐手下的弟兄们把他绑起来,再派人进去禀报云霓公主处置的。不曾想,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绑了的这个小兄弟竟然就是程小侯爷你的兄弟,在,在下听候程小侯爷发落。”
在齐王府做看守大门侍卫头目也不是白当的,虽说他让自己的手下弟兄绑了李胜,看起来确实有些冒失。可是他事先并不知道自己绑了的这个人就是程奎一口一个叫的很欢实的“兄弟”。
再者说,这个侍卫头目却一口咬定说东瞧瞧西看看的李胜有图谋不轨的嫌疑,出于对齐王府的安全考虑绑了李胜,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无可厚非的。本想好好地教训一番这个侍卫头目的程奎,好为昨日救下了他一条性命的李胜出一口恶气,报答一下救命之恩。
可是,这个侍卫头目言之有物,颇为在理儿,他一时半刻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治他的罪。再者说,这个侍卫头目是齐王府的人,要说治罪也只能是齐王爷和云霓公主来治这个侍卫头目的罪,他不过是一个百户侯,怎可越俎代庖呢,既然见到李胜被松了绑,侍卫们也都认了错,程奎只能见好就收。
他这次赶过来的目的,可是要有大事要与云霓公主和李胜商议的,怎可与一个小小的侍卫头目置气呢,那就大**分了。想到这里后,程奎便息事宁人,在此事上点到为止,办大事要紧。
正待程奎陪同李胜将要并肩进入齐王府的大门,刚好走到门廊下时,远远从迎面行来一个后脑勺绑着两个辫子的蓝衣小丫鬟,急匆匆地迈着步子行了过来,杏眼一瞪,大声嗔怪道:“何人在王府门前喧哗,叨扰到了我们公主殿下。”
“咦,这不是云霓公主的贴身丫鬟春梅妹妹么。”与李胜并肩而立的程奎,停下脚步,抬眼一瞧,见到迎面疾步而来的竟是云霓公主的贴身丫鬟春梅,登时,暗自心里一惊道。
待程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待丫鬟春梅走到近前后,伸手指着身后的那几个把手大门的侍卫,厚着面皮,从地上捡起那根绳索,恶人先告状地道:“春梅妹妹,你来的可真及时,若是你再来晚一步的话,我和我的这位兄弟恐怕就要遭到你们王府这几个看守大门的恶丁毒手了,他们竟然打着云霓公主的旗号,先是绑了我的这位兄弟,后来又想把我一块儿给绑了。待我表明了身份后,他们这才不敢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