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弟弟眼神决绝,李胜原本还想继续把那沾满汗泽的五十文钱塞回去,却在犹豫了片刻后,便就放回了怀中。
刚把那湿漉漉的五十文钱放回胸口里面大口袋李胜,抬眼一瞧,见到那弟弟已经领了他的吩咐走远了。他暗自叹息了一声,随之肚子却在这个当口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登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长安城就是为了赶紧填饱肚子,原本他打算吩咐那老实巴交的弟弟再顺便买些吃食来,可是人已经走远了,他只能站在原地徒叹奈何了。
“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饿了啊?”站在近前的那个玩胸口碎大石的哥哥,方才李胜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被他的两只顺风耳听的仔细真切,他便上前一步,方才还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苦瓜脸,此时脸上绽开的笑容如花儿一般。
看着这个哥哥眼放绿光,贼眉鼠眼,李胜不由地暗自一叹:得,刚走了一个弟弟,又来了一个哥哥。这个哥哥生的一双三角眼看起来比自己还他娘的鸡贼。方才定是听到了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声,不用说,他这一开口跟自己搭讪,接下来就是以为我购买吃食做借口,暗中敲诈一些钱。
李胜心道:看来,我方才我收下他弟弟退回来的那五十文钱是大错特错了,这次,恐怕不想着法儿要回去,这个哥哥是不会善摆甘休的。我自认栽了,给他五十文钱给老子买些吃食吧。
“大哥,我这里有五十文钱,小弟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劳烦你给小弟我买些吃食来,什么包子、油条、豆汁、胡辣汤都可以。”李胜收回去还没暖热的那五十文钱又被他给掏了出来,递到了那个哥哥的手中,故作难为情地说道。
这小子果然够聪明,不用多费口舌就明白了我的意图,这小伙子还是蛮不错的嘛。那哥哥喜不自禁地把李胜递到他手中的那五十文钱,又挨个地数了一遍,才放心地放进他胸口内侧的口袋里,冲着李胜拱手抱拳道:“小兄弟,我叫刘明,我那兄弟叫刘亮,小兄弟是我们兄弟俩的贵人,还望日后小兄弟能够继续眷顾我兄弟俩,我这个做大哥的,代表我兄弟刘亮向你保证,日后,你只要吩咐一声,我们兄弟二人愿为小兄弟你唯马首是瞻,尽心为小兄弟办事。”
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脸皮比老子我还厚的,由于自己方才出手过于阔绰,这个做哥哥的刘明是赖上我了,大言不惭地说对我唯马首是瞻,潜台词应该是为老子身上的铜板唯马首是瞻才对。唉,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为啥他弟弟刘亮如此的老实不贪图小便宜,而他这个做大哥的却见钱眼开呢。李胜想到这里,不由地摇头叹息,百思不得其解。
待李胜反映过神儿来,刚一抬头,只见那刘明脚底下抹油,一路小跑着去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街口给自己买吃食去了。
大抵一刻钟的光景,派遣出去购买笔墨纸砚和吃食的刘明和刘亮两兄弟陆续赶到。李胜便在那个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石头上,放置好刘亮买回来的笔墨纸砚。待铺就好了切割好的一尺见方的纸张,研好了墨,李胜定睛一瞧,便就猜出个**不离十,方才请刘亮购置的文房四宝,仅仅从表面光滑细腻的纸张和浓稠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墨水,就可以断定是上好的了。
李胜心道:想必,他给刘亮的那五十文钱,购置完这上好的文房四宝后,应该所剩无几。别说是十文钱,能够省下哪怕一文钱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念及至此,李胜没好气地白了站在身侧不远处的刘亮一眼:我说大哥,你也不用这么实在吧,在你去之前,我不是明明说好了购置一般的就行了么,你怎么弄来如此上好的笔墨纸砚呢。我又不是拿来吟诗作对,而只是用来给求职者和招聘者书写个人信息而已,这岂不是暴殄天物,白瞎了好墨好纸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经此一事,倒是让李胜认清了刘亮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能结识此等人也不白瞎。
在李胜前世干客户总监时,李胜没少为了拿下一些客户的大额订单,而对这些个客户投其所好。要说这些客户个个都是年产过千万资产的有钱人,各自的癖好却是大有不同。其中,就有一些个客户喜欢一些古代的文房四宝的。为此,李胜没少往一些古玩市场上跑,无论假的真的都经由他手送过人的。因此,对于古时的笔墨纸砚还是略懂皮毛。
说到刘亮就不得不提他的哥哥刘明,李胜抓进放置在黄皮纸袋中的小笼包,吃了一口,没有发现有多少肉馅,还他娘的差点咬到手指头。若真是不小心咬掉拿着小笼包手指的话,肉馅真的就变成了自足自给了。三五个小笼包下肚后,感到太噎得慌,便喝了几口小碗中的豆汁,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这他娘的碗中盛着的是豆汁么,一点纯豆汁的粘稠感都看不出来,跟一碗白开水无疑。
这让李胜此时跟那吃了黄连的哑巴似的——有口难言。不过,经此一事,他也认清了一个人的面目。这个身为哥哥的刘明定是一个办事偷奸耍滑拿公款中饱私囊的主儿,奸诈的紧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胜便把那黄皮纸袋中的十个小笼包吃完后,便打了一个饱嗝,紧接着,便让等得都有些焦急难耐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