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他喋喋不休地,喃喃自语:“要知道真会这样,我真不该离开。真是的,我也被它鬼迷了心窍。偏为这无用的东西让我……”他这时旋而已陷入了无尽的怨艾、自斥与悔恨中。在最后的时光里,俩颗善感的心灵,错失交臂于阴阳之间。拭抹不去,这最后的遗憾,仰天悲恸不已:
“米米,大哥对不起你!只怪你哥我,我太穷了!贫穷成了罪恶。贫穷就是不幸!贫病交加,这无处可逃得过的恶魔!贫贱怎会不是弱势呢?贫穷在生命面前也是个恶魔!生命最终被金钱挤占了生存空间。甚至剥夺了生存的理由!米米,大哥无能。无能呵!”
“米米?”不由得令陈惠如大为惊诧。或许她还真是错了。错怪了他。她这才想起,他是曾有过一位小妹,其小名正好就是叫米米!是一次意外的车祸让他永远的失去了他最爱的小妹。真的这么巧?令他永难释怀的的痛,被这突然出现的米米真的勾起了他的错爱之情?被他错当了小妹?
“你们不是想知道她是谁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的小妹。她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绝唱!尽管于你们看来我们的关系已并不单纯。但其实,我俩的关系出于非常地单纯,她像山泉一样清澈透明,纯粹无邪,晶莹无染。最后被恶魔弄得一塌糊涂,为了逃脱无辜地舛难的追迫,她逃到了天涯海角,一个无意的邂逅,她驶入了我那本也是狭隘的港湾!我无法拒绝,当然,我也无法帮她逃脱舛运灾星的追迫。但也不能、孰视无睹。七情六欲当中,悯惜起了决定的因素!所以我们……你们不想验证吗?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能以她最后的无辜。我真莫明其妙,你们为什么非要将人与人当成等价交易的物品呢?实际上,价值就只在不等式中产生。最高的价值就是毫无价值可言!人生本来毫无价值。为了价值,人们已将价值当众撕毁!却在为妄自创造自己另外的价值!最后的价值成了碎片,被投进了万花筒里的碎片。正是这些碎片在万花筒中,变幻成了奇形怪状的世界!”
高梁此时真成了个疯子,他让迷茫的理智弄得面目全非!
他在嚎啕着。
“价值对她、分明不复存在,毫无意义;价值对她也已毫无价值。在此侈谈什么价值?”对他也已失去兴趣。然而,一想起她那最后时刻,只是纠缠着他,那已成为记忆的残余。“她也曾好好地活过。只是一煞间,匆匆地,撒手不见了。她的生命已永远的不存在,她永远地离开了,离开这令她眷恋不已的人世间!但一时间,未免要让人、总在感觉得到,她那委屈着的灵魂倘末消散;她还在某一个隐秘的角落徘徊,悠悠缥缈于人的意识未到的某个隐晦的地方。她曾经走过的地方。正朝她渴望到达的地方。在那一个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意识的地方。在这苦难凄凉的世间,于人之上,好像真的存在,应该有位仁慈博大的神,或许正所谓的上帝的存在。尼采说上帝已经死了。看来死去的,只是他心中的上帝。而在苦难深重的人面前,上帝复活了!他正以忠厚的智慧在关爱和注视这乱七八糟的人世间。看来人世间的苦难真的远还没有结束!”
兀地他,已感受得到了,上帝正与她一起:“米米,你的灵魂还活着。永远活在我的心灵中。活在我的记忆里。你已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拆卸的一部分。”
“我要控告!告你们无视生命。为了钱,见死不救!为了这点钱,你们放弃生命的存在。钱,钱是什么东西?”他撕声竭力地怒啕着。轻佻地掂试着手中那一沓零乱不一的钱!“米米,只怪你哥无能呵!因为你哥没钱。你怎会要攀上你哥这么一个无能的穷哥?”他声嘶力竭。他显出已被悲恸筋疲力尽。喘过一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钱算什么东西?面对生命,它此时、显得一钱不值!轻薄卑微,微不足道。”
但他还在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钱、不放!像是在紧紧的捏住恶魔的喉咙。像在紧紧地扼住命运的脉搏。不一会,也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首先,她是一条生命。你知道吗,一个生命可是经过千百万年进化,经受多少风尘亘久的修炼。千百万年的造化,所谓的生物链中那最宝贵的一扣。你们……只是一瞬间,竟然就那么轻轻地放手。这只仅仅因为她没钱!又摊上我这么个寒微卑贱的朋友。我没钱,父母将她带入这人间就是赤条条。你们也可以告我,也可以抓我。说我是骗子也好,无赖也罢。但又,为什么偏该要我为她付帐呢?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不是我的什么人,非亲无故,只是穷途异乡陌路上匆匆邂逅的沦落人。我们相遇前后不过三几个月。我又何要为她付出这许多?只因为,我们同是中国人!中国人。你感受得到其中的含金量吗?看来你们是没有!变成了一群麻木的东西。”他还是将手中紧紧捏着的钱、一分为二,随便塞进那个窗口,告诉他:
“这都是这世上最平凡、却是最伟大的人为她捐献的慈善!本不是我的。我只能在此向所有的慈善说一声:谢谢!也就只能有这多。剩下的、我该为她送行时的吉利钱。你先把帐记好。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我妻子也是医生。情义也曾不薄。但也就是因为这沾满铜臭的东西——钱!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