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她也下意识地问。
“他就是我们的贝多芬!那歌就是他的杰作。”那男生颇为有他的朋友而几分自豪地。“他写的诗很出色呢!你知道吗,我们的那首校园歌曲就是他的成名作!”
“那原是一首诗,是为了他印象中的一位纯美而迷人的女孩子而写的,后来的校园歌曲热,有人将它谱了曲!”另一位也随声应和着。
这,她是知道的。因为她,正是诗情中人!假如被戳穿了,那岂不是要让她无处可回避地、难堪。这回她得到证实那隐藏在心中疑惑。果然是他!
以前,她总将能写得一手能让女孩子感动心仪的诗的,必是位风流潇洒,才情横溢的少年,将他想象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男生。
少女的情梦里,朦懂中的意中人,应该是位英俊潇洒而且才气漾溢的白马王子。然而与面前的他……尔今看来他,既不风流潇洒,也并不倜傥英俊;不敢轻薄,真的并不是她所心灵犀利中的那一位。
她此时颇为尴尬地,为自己的虚荣而默默愧疚。也被姜伟的情怀而无法冷漠。
此时好像必须重新掂试,透过迷茫的想象,重新审视。实际上她早就认得他。从一开学就看见他,几乎是每个傍晚,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从外面匆匆赶过来。老是那身的粗衣,一身的疲惫,看起来有点是落魄地寒酸,是奔命于艰苦卓绝的边缘,开始还以为是学校的杂务工。原来他就是……
实际上她早也认识了他。他是学校中被人推崇为一个顽强自立穷学生,很要强,也很耐苦。却是很活跃,也很开朗,所谓的阳光。他也是个山中出来的学生,家境贫寒(她并不是为此而嫌弃),很克苦的,过着学校里最低的生活水准,有好多次,她都看见他只拿着个大馒头,一碗只算是食堂洗锅水样的免费的清汤,最奢侈时也只不过一碟咸菜!听说,出来几年,他很少收到家中有钱汇过来,出来已好三四年了,也从未回家。甚至是过年。总在学校食堂里干些烦重的活,从不见得他身上有多少优越感,脸上那掩饰着的淡淡的忧郁。在别的学生面前,真的有点是、寒酸,酸涩,但并不见有要为此而自卑的神色。
尽管家境并不宽裕,但从外貌看来,毫无一点寒酸的模样。干净利落地,朴素简单的样子。在她跟前还有点是腼腆,局促,听口音,像是川贵高原那边人。他自我介绍,果然就是贵州腹地的什么地方,靠近四川,算是川贵交界处(川湘大军下江南,这几年到处都有四川人。特别是在海口,搬钢筋的,扛水泥的,搞建筑的。也有拾荒的,说白了,就是捡拉圾)。
她只知道他性姜,该不会是姜太公的后裔吧?后来因为那首诗,贴在学校扳报上的那首诗,一下子传遍正个校园。在学报栏上,她也看到了,那不就是曾经寄与她的那首小诗?!写诗的学生,就性姜。但其名有点拗,姜大公!她还以为是写漏了一点。姜太公,那是妇孺偕知的神仙人物。但不是。他就写着的就是姜大公!大公无私?一看那个名字就让她要噗然一笑。当然,他也不会真是姜大公。而或许,他真的是性姜。所以她对生活面前的姜,很在意。对性姜的也很敏感。一次学校的诗歌郎读晚会上,她遇上了老久想遇见的人。
后来才知道他叫姜伟。为人们戏说为小才子!是学校“春潮”诗社的执牛耳者。朦胧中,她猜想,他就是那首诗的始作茧者。自那以后,她每是看见他,总是大老远地躲避着,不敢当真,也不能接近。所以她,早就认识他。但从未有过直面相对。此时与他无故邂逅于冷落处,直面相对,你叫她……
“听他在乱扯。”姜伟颇为之不好意思地,下意识地偷睨一眼正斜对着他的她。也正巧,她正朝他投去游离于惊诧与狐疑中的目光,俩人无意相触,她本能地躲开。
“你看这,正是他的诗集。”有人也从一张床上扯过一本红色封面的硬皮日记本。“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出版这诗集!”
她随手接过来随意地翻开。是一本书写非常工整地仿宋体。第一页上正是那首写与发她的诗!
他那诗集的名字也是那首诗的名——“有你在,这世界真美”!
这时被那首诗,和那一本让她心生好奇的诗的诗集而羞涩不已。那一层被紧紧地厚厚地掩遮着的帷幕,原来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她顿时有种被突然搁在了风口浪尖处,无地自容似的,几乎要被他们裸露在了阳光下。
“你别听他糊扯,在乱吠着。”姜伟也有点无颜以对似的。“只是随意胡涂在本子上的东西,怎地好意思去面向世人?”
听他那么随意地一说,倒也让她联想起一句话——蜀犬吠天!她差点要笑起来。看他们真的是坦荡荡地,看来他真的并不是为了要博得什么。她也只是被他无意地成了他、灵感迸发时诗魂的模特。她并不见斥于他的意思。反而此时心底,也未免要被激起一阵浅浅的涟漪!假如后来真的被人接受,她不也成了……
后来,她读过那本薄薄的诗集。随意浏览。后不定期她也偷自也在涂雅着,开始了有诗的意境!
那层紧紧包裹着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