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干不了,还得干自己的老本行:重新当私塾先生,再教书。尽管他曾经牛逼哄哄地把私塾里的孔夫子的塑像砸得稀巴烂。
说洪秀全这人吊儿郎当也好,说他有鸿鹄之志也罢,反正乡村教书先生这个职业对他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了。事情也巧,他从广西回来后,一个生活在广州南关的洋鬼子,美国人罗孝全听闻了他的大名,派他的信徒跑到花县官禄布邀请洪秀全,邀请他到罗孝全建的教堂里听课。
罗孝全是个初出茅庐的美国西部小伙,远赴重洋,从遥远的美国田纳西来到中国传教,他是鸦片战争后第一个返回广州的洋人。
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知道入乡随俗,效仿当年的利玛窦还有他的前辈郭士立,平常身穿本地服饰,还学客家话,把自己捯饬得跟中国人似的,这样容易被中国百姓接受,老百姓接受他们以后便于开展传教工作。罗孝全在广州城郊建了一座带钟楼的小教堂,聚集了一小群华人信徒。
接到罗孝全的邀请以后,洪秀全就带着洪仁玕一起去了,罗孝全还没听说过洪秀全搞的那些中不中洋不洋的乱七八糟理论。美国人头脑简单,端咖啡送牛奶地热诚接待了不靠谱的这哥俩。在他的带领下,这对堂兄弟读了郭士立译的《圣经》新旧约全书。洪仁玕没有留多久,但洪秀全却坚持下去,还央求罗孝全准备给他正式领洗。眼瞅着洪秀全就要从跑偏了的基督教理论上给引导正途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罗孝全同意考虑给洪秀全举行洗礼的仪式,欢迎他加入基督教。但是他多此一举地派两名汉会成员去官禄布,考察洪秀全在家乡的名声。
本来洗礼的事就差不多这样定下来了,洪秀全也热情洋溢地给罗孝全写好誓言和信教目的的声明,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信仰基督教是发自肺腑,并非一时兴起,脑袋冲动。罗孝全也觉得满意。
我大清朝时的祖先们经常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毛病。洪秀全这次迷途知返差点就快成功的时候,被罗孝全派到他老家考察的两个家伙把事情给搞砸了。
其中的是非曲直今天谁也说不清楚。有人说这两个人出于嫉妒,担心洪秀全以后会留在罗孝全的教堂里,这样无异于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工作竞争对手,所以两个人在罗孝全跟前说洪秀全的坏话,说洪秀全这人在家乡名声很差,他加入基督教完成是想在罗孝全这里混份差使,挣点钱花。这两个人知道罗孝全讨厌那些嘴上说要受洗,实则是想找份差使,或从传教士那里拿钱的人。这两个家伙反过头又唆使洪秀全去找罗孝全商量商量以后入了教会的待遇问题。洪秀全不明就里就照做了,结果坏了罗孝全对他的信任和支持。这样一来,罗孝全很恶心洪秀全,洗礼这事就泡汤了。
历史扯淡的地方就在这里,很多所谓的事实都是想象使然。不能说洪秀全这人太高尚,因为他后来搞成点事以后贪财好色,利益熏心,本来就跟正人君子沾不上多大边。但是谁也不能否定这人对基督教理论有热情,他请罗孝全给他洗礼应该是真诚的,因为后来长毛党占了南京以后,这位伪天王,邪教教主从来不问政事,懒得关心什么北伐西征之类的事情,每天呆在他据说比今天的故宫还有大一倍的天王府里,除了跟着一群妻妾享受生活,就是集中精力篡改《圣经》,把西方人信奉的《圣经》改得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研读之细致,不下番苦功夫是做不到的。更靠谱的解释是,洪秀全两种想法都有,一边学点原汁原味的基督教理论,一边混口饭吃。
总之,罗孝全没给他举行洗礼仪式,估计洪秀全的脾气又上来了,你******不要我,我他娘的还不稀罕你呢,洪秀全离开了罗孝全。人以为洪秀全会往北回官禄布老家,但他却是托刚结识的汉会朋友转告他家里一声:他要再往西行,重返广西,去找冯云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