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反倒被问得瞠目结舌:“这个嘛……”
张铁嘴搜肠刮肚,一时找不出溢美之词,突然灵机一动,正色道:“此乃天机不可泄漏,嘿嘿!”
赵天官见张铁嘴欲言又止,有些支支吾吾,便以为是宝岛的好风水不宜穿帮,也就哈哈大笑。这一知半解的几句话,早哄得赵老爷飘飘欲仙,五体投地,深信不疑,便命人重金酬谢张铁嘴,并亲自送张铁嘴安全地出门。
赵老爷迷信算命先生之言,索性命人拆去断桥残墩,恢复双岸的原貌,进出仍由一条木船摆渡。此后,每当有人再提起造石桥,赵老爷怕说破了自家府第的好风水,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让人觉得,弃桥改用小船渡之,其用意在于防贼光顾。
后来,有位亲戚来访,讲着讲着,又说到摆渡不便时,赵老爷急于打断对方的话,假意起身奉茶。谁知那人并不知主人的用意,喝茶过后,仍是滔滔不绝地讲:“可效仿古时城门上的吊桥,白天放下,夜来收起,既可防盗又可方便行走。”
赵老爷听了此言,觉得有点门道,嘴上虽不讲可否,在心里却在盘算此法可行。
事后,赵天官遣人在原桥址上搭建了一座用藤索牵动的木桥,日放晚收,并将此桥起名‘天德桥’,意为谢上天之德,人们就把冲着桥的巷子叫‘天德巷’,因姓赵之人出门必经此路,就俗称为赵天德弄了。
赵老爷曾在京做官时,有个同僚与之关系不错,他听闻明州赵家新府落成,安居在城外清水环绕的月湖宝地,就差人送来几筐洞庭湖荷藕,说是荷中珍品,赵老爷如同喜获宝贝似的,命人将荷藕养殖在荷花缸中。
来年初夏,百花盛开,尤其是荷花的长势十分迅猛,分别栽在几只大缸中仍是拥挤不堪。一位文人在赏花后,不禁感到叹息,大有为洞庭荷花呜不平之意。
物以稀为贵,花以品为优,赵老爷也正为此事伤透了脑筋,他既不忍心将名花抛进月湖里,任由其随波漂移,又不愿送点给亲朋好友,享享眼福,为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终日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有一天,偶然在书上翻看到皇家园林的园中园、景中景,心中颇受启发,联想到自家的花圃也可效仿,若在庭院中央挖出一个大水池,将荷花移植到池中去养,岂不两全其美?这样,才能藏于深闺里,独观其艳丽,高兴得自以为找到了一条上上之策。
之后,管家奉命领着家丁们在庭院的南首挖了起来,当大家刨去了一尺浮土的表面后,发现眼前竟然是铁板似的‘硬石头’,一锄下去只是冒个火星,挖断了许多锄头铁耙,震裂了不少人的虎口,到头来还是挖不下去,有人抱怨着说:“既是顽石,就该雇些石匠来凿。”
管家一听,立刻叫来一群开山采石之人,这些石匠一人把住钢钎,一人抡起大锤,成双结对地叮叮咚咚敲打起来,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那些铁青色的硬物砸碎。
然后,挖到下面反而省力多了,但挖出来的尽是些奇怪之物,土不像土,泥不像泥,还有些湿答答,软绵绵,殷红殷红的奇怪之物,还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腥臊味,管家看了后就觉得很奇怪,抓紧跑去告知赵老爷。
赵天官闻讯前来察看,当他看到这些黏糊糊的软疙瘩时,心中感到阵阵慌张,也不知这挖出来的究竟是啥东西?他慌忙叫仆人去找算命先生张铁嘴前来辨识。但是,仆人们寻遍了整个明州城里都见不着人影,后经多方打探询问,才听说是到别处谋生去了。
这时候,挖了七八尺深的水池子,已开始慢慢地渗入地下水,水面离地约有两尺,明胶似的池水还算清澈,管家忙叫仆人们将水缸中的荷藕,一棵棵小心地移栽到新挖的池水里。
第二天清晨,赵天官被一阵清香催醒,就翻身起床,顺着香风来到荷花池旁,只见满地荷花争相吐艳,这花朵开得更为鲜红娇艳,百花齐开,看了美不胜收。
赵老爷不禁自我陶醉起来,他摇头晃脑地吟诗,只觉得心中坦然,暗笑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昨日的疑窦早已丢抛在脑后。
再说那算命先生张铁嘴,云游神州的名山大川,某日来到无锡的鼋头渚,当看到太湖里几只大龟在水中忽浮忽沉时,心头突然一惊,眼皮子直跳,难道明州赵府属于龟板浮地?由于自己疏忽大意,信口开河,结果造成了只看外表,不辨内在,真要是这样,自己倒砸了自己的招牌,这可是他吃算命饭以来,未曾碰到过的失察。
张铁嘴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满面,内心顿时惶恐起来,一时游性顿消,他为解开心中的疑惑,挽回铁嘴神算的脸面,日夜兼程,往回赶路,过不了几日,就来到明州赵府,赵老爷听说算命先生畅游归来,不请自到,定有要事,就亲自到门口迎接。
张半仙进府门后的第一感觉就不太好,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向他迎面扑来,当初来时的那种鲜灵气息已荡然无存,他与赵老爷一起进入中堂,两人久未谋面,自有一番客套话。
赵老爷先问道:“先生别来无恙,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张铁嘴说:“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