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中慌乱,动作无章,一看就知道是个雏,纯粹凭借本能反应,但这能抵挡住自己几招?
“小子有点意思。”杀手嗤笑一声,左拳头不偏不倚击向少年的脑袋,同时右手加大力道,只待少年遇袭后心慌意乱,大可趁机一刀挥出取其咽喉。
也算这名杀手运气不佳,如果换做寻常人遭遇到接二连三的袭击,也许早就崩溃了。但是,谁让杀手这次遇到的是田英伟呢,从而注定他悲惨的命运。
面临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田英伟猛然爆发出了全身的力量,只听他低喝一声,咬着牙双手拼命拧住杀手的右手腕。
“咔嚓”声中,杀手右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手术刀再也无法握紧,直直落下,他震惊之下想立即抽身而退,却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雪白的手术刀已经被少年抓住,随即直直迎上了他挥出左手拳头。
这一过程从开始发展到现在不过十来秒时间,寻常不过几个呼吸间隔,但是局势却已经完全翻转。一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绵羊,在生死关头的刺激下,忽然变身成为一头狂暴的野狼,并露出他可怕的獠牙。
杀手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一只待宰的健硕公猪,而后发出更为惊天动地的嚎叫。
他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已然血肉模糊,十公分长的锋利刀子硬生生从两指中间穿透,余势不衰,最后对穿了他的手掌,露出的刀锋至少有三厘米。
田英伟一片茫然和惊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判断出对方的意图和动作的,只是知道如果自己不反抗,结局必死无疑。
“狗日的,老子好不容易才适应目前这个身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美好幸福的生活,你居然就想弄死老子,还有没有天理了!”田英伟咬牙切齿,心里的恐惧逐渐被愤怒所填充。
用力向后抽刀,他奋力再刺出一刀!
这一次,杀手还没反应过来,左手手掌再受重创,第二次被洞穿手掌。
饶是杀手久经训练,此时脸色也好像死人一样惨白。他想进行强力反击,可是一来右手手腕被拧断后无从发力,而左手又被洞穿两次,而腰间别着的一只消声手枪再也无法取出。他的双脚倒是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此时田英伟是坐在病床上,他先前过于靠近,起脚只能踢到床架上。
杀手心下大悔,“想不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这个小子哪是什么绵羊,简直是虎豹啊。”狮子搏兔尚且要全力,当初师傅的教导犹言在耳,不想自己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将这句用血换回来的格言当做是耳边风了,实在该死!
却说田英伟经历了先前的惊恐和愤怒后,逐渐恢复了冷静,这个杀手三番两次处心积虑想干掉自己,现在自己占据了上风,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捉住此人,严加拷问,也许可以从他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弄明白是谁在背后搞鬼。
想到这,田英伟目光一冷,左手紧紧握住杀手的右手手腕,左手握住的手术刀没头没脑朝那杀手身上招呼而去。
杀手此时受制于人,根本无法抵抗,只得眼睁睁看着田英伟一刀扎向他的大腿,只来得及勉强将腰一扭。
锋利的手术刀顺利切开长裤,撕裂开大腿肌肉,然后毫无意外插入杀手大腿上,顺势一拖,开了一个深达两厘米,长达七八厘米的伤口,里面的鲜血溅射开去,染红了洁白的病床,场面极其血腥。
杀手这回没有发出惨叫,虽然汗珠沿着他的额头不住下滴,虽然抽刀后鲜血不要钱似的喷洒而出,但是他只哼了一声,忍住钻心剧痛,左手坚定地摸向腰间。
田英伟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猛地惊觉,“这家伙腰间一定藏着手枪,否则不会这么执着。”一念至此,他再不顾一切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狠辣。
就见田英伟一个前扑,左手从后死死抱住杀手的左臂,用尽身力气搂紧了,使之无法动弹半分。手术刀却在杀手双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深扎了五六刀,最后一刀反手刺入他的后腰,一时间鲜血淋漓。
杀手摸腰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惊恐地低下头,看着透腹而出的小刀,感觉全身力气都在飞快流逝。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明白过来,眼前这少年心态绝不像表面这般平和,如果被逼上绝路,那么爆发出来的能量可以毁天灭地。
“你,你真的很强!”杀手挣扎着吐出一句,随即放松了全身,脸上的口罩松脱下来,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容,约莫三十来岁。
田英伟左手摸到那人腰间,触碰到一件冰冷金属物,抽出来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把装上了消声器的手枪,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反光,令人不寒而栗。
一枪在手,田英伟飞快退后一步,右手用力推开那杀手,然后枪交右手,紧张地对准了捂住小腹倒地的杀手,生怕他忽然暴起袭击。
“咳咳,保险,没开。”杀手猛烈咳嗽了几声,自嘲笑了笑,有血腥唾沫从他嘴角流出,
“保险?”田英伟从来没有摸过手枪,哪里知道保险具体在哪个部位,不过仍然用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