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进入了甜蜜的正轨,有了龚雪的悉心照顾,田英伟的伤情恢复良好,甚至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一会儿了,他除了还穿着一身病房外,基本上与常人无异了。
也许是知道田英伟即将离去,龚雪对他越发温柔,不过没有了那天的激情,只是偶尔让他拉一下小手,其他过分的举动一概不准,让田英伟心里一阵心痒难耐。
这天是星期三,照例是医院每周举行例会的时间,因此下午两点过后,龚雪和田甜便离开了805病房参加会议去了。
现在的田英伟康复了九成,生活自理早不成问题,龚雪倒也不担心,反正离开两个小时左右,在台下听听报告就轻松过去了,而田甜更直接,用报纸圈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得意地拿在手中,笑眯眯和龚雪去了。
田英伟估计这小妮子一定是准备开会时拿出来偷看,微微叹口气,心想这小财迷如果能将心思的一半放到护士专业学习上,没准儿早就成为业务精湛的标兵人物了。
一个人坐着有些无聊,田英伟开启电视看了起来,住院期间世界杯预选赛已经拉开序幕,现在正播放着一些精彩的入球集锦。
“特维斯,这脚射门,势大力沉。”评论员兴奋地大喊,“下半场进行到六分半钟,11号特维斯梅开二度,右脚一个小弧线,直接洞穿守门员防守。”
田英伟有些羡慕地看着电视转播中入球的球员,自言自语道:“好硬的脚头,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期练就的,劲力十足。如果我也能在世界杯足球场上踢出这么一球,一生无憾了。”
“我想你没有机会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田英伟的臆想,随即一个白色人影飞快闪入了病房。
田英伟转头看去,见到一个高瘦的身形,白衣大褂,脸上戴着一次性蓝色口罩。
“是那个杀手!”田英伟一个激灵,他立时想起了当初入院时睁开眼睛看到的那个身影,两者逐渐重合在一起。
此时的田英伟穿着病服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件白色被单,除了上半身能自由活动外,看上去和普通病人并无二致。
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箭步一错,右手一抬,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已经划向田英伟的咽喉,动作娴熟而狠辣。
田英伟下意识将脑袋向后一缩,那手术刀的刀刃沿着喉咙肌肤划过,冷森森的刀锋让他一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田英伟全身汗毛在这一刻尽数倒竖,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脑海,最后变得一片空白,忘记了思考,更忘记了大声呼救。
杀手眼中的轻蔑更加强烈,田英伟的反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与死在他手中那些人面临死亡威胁时的神情如出一辙。他手腕一转,刀刃转了一个半圈,再度袭向田英伟的咽喉。
他最喜欢看到刀刃切开对方咽喉时绽放鲜血的刹那景观,鲜血犹如喷洒的水龙头,展现出一种极致的美丽。
亲手扼杀一条鲜活生命,那是他的挚爱。
说起上一次出手,因为雇主交代下来必须要营造出意外死亡的现场,所以他最后时刻不情不愿放弃了惯用的杀人手法,改用在吊瓶药水中注射了十毫克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从南美进口,无色无味,融入血液后十天才最后爆发,即便化验也很难判断是中毒,端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本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他只要在宾馆内静静等上半个月,一旦目标一命呜呼,他便稳稳坐等收钱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外。大半个月都要过去了,那下毒对象却生龙活虎,甚至情报显示几乎可以出院了,这让心高气傲的杀手如何能咽得了这口气?
因此,在今天,在探明田英伟房间内只剩下一个人时,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动手。他是一名高效的杀手,出道以来就没有失手过,因此绝不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毁了名声。
“死吧,早死早投胎!”
就在杀手认为这次病床上的目标再也难以躲避之时,只觉手中一震,手术刀似乎砍中了什么东西,“嘎叽”地发出一道刺耳摩擦声,刀锋从目标颈边滑了开去。
杀手微微吃惊,待仔细看清楚时,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病床上的那个少年左手握着白色的电视遥控,正好竖在颈边,结果巧之又巧挡下了他的凌厉攻击。
杀手狞笑一声,右手一个回转,娴熟地收回手术刀,旋而改为直刺,奔袭向田英伟的右眼球。
这一手又快又狠,当初他为了熟练掌握这一动作曾经苦练两年多,一共练废了二十三把手术刀,生死关头不知道救了他多少回。
如无意外,一秒后锋利的手术刀便会刺穿对方的眼眸,甚至贯穿脑部,将其一刀毙命。
事情再度出乎杀手的意料,少年在间不容发之际再度爆发,右手忽然精准抓住了他刺出的手腕,犹如一把巨大咬合的铁钳,让他无法再前进一厘米。
“咦,有些道行!”
杀手惊噫一声,皱皱眉头,他没想到少年眉清目秀,力气居然不小,还能化解自己得意的一招。不过观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