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尔的妥协反而让雷米尔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肯踏出那关键的一步。讀蕶蕶尐說網就在这时,早就不耐的拉贵尔对一直在旁边观望插不上手的部下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其中三人向红袭来,而另外四人牵制沙利尔,拉贵尔本人掏出一把微型手枪,准备沙利尔稍有动作就击毙他。
沙利尔见状正要反击,却发现戴着“告死鸟”的一手被人拉住,花骨对他摇了摇头,眼神在说∶别动,不会有事。
眼看七人的刺刀已在眼前……
夜光流转,七人的尸体瞬间倒在地上,沙利尔和花骨却依然呆在原来的地方,甚至没有动一下。来得太突然了,拉贵尔忘记了应该开枪的,雷米尔却好像并不惊讶,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玷污晚风,扰乱常夜的宁静,离开,或者永远留下。”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样说——清澈,透明,纯粹,暗淡,像一首歌唱死亡的哀歌。
他像今夜的凉风,他像风中的花香,他像空中的明月,他像月下的流光,他像那云流过天空时,那淡淡的轨迹……
他就像生命所有的平淡。
辉夜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花骨平静而谨慎的向他走去。现在,他仿佛成了这常夜之地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在随着他而流转,连那脚下的芳草,也停止了他们的生命之歌,庄重的伫立着。
看见花骨时,沙利尔想到了猫的反复,当他注意到那个黑发的女孩时,他想到了兔子的乖戾。
“贵安。”仿佛是没看见雷米尔和拉贵尔似的,辉夜有礼貌的,优雅的行礼,“我是辉夜,欢迎来到常夜之地,尊贵的客人。”笑容是那样的甜美,可是沙利尔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真实感,“好像假的一样。”他暗暗的想。
“对不起,打扰了您的休息。”花骨满是愧意的对那人说,和刚才那个冷漠的她截然不同,“公子……”她轻轻的唤道。
“辉夜。”
“是,公子。”辉夜应到,她上前把花骨扶到一边,检查她的伤处。
他缓缓地,似是不经意的扫视着在场的众人,那眼神,包含着无尽的虚无,所有望向那双眼的人,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的美丽,即使只是他的影子,仿佛也拥有让人疯狂的魔力。
他的双眼介于昼夜之间,如黎明的天际,如更深的夜里,漆黑的瞳孔的四周流转着淡淡的红光,染血的,黄昏的色彩。面容仿佛女子,那份美貌,即使像红和辉夜那样的美人站在他的身旁时,也只像是陪衬的绿叶,完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在纷繁的世事面前,就像一张洁净的白纸,垂至腰间的长发是夜空的色彩,黑暗发放着冷漠的深蓝光芒。
“离开,或者永远留下。”他再次这样说着,不是请求,不是命令,只是这样平淡地说出。
听着那样的声音,拉贵尔和雷米尔竟萌生一丝退意,只有一瞬间,可是他们确实感到了恐怖。
进,还是退?
在数钟秒里,所有人在等着做出的选择。雷米尔看着拉贵尔,他的意图很明显,这个选择,交给她了。
然后他发现,这个决定错了。
她默默地取下倒在地上的手下的武器,装在自己的手腕上。
尊严,愤怒,让拉贵尔决定了那个非常错误的,足以让她追悔莫及的决定。
“我们可以离开,但是……”她似乎冷静了些许,“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走!”
言未必,手中的枪剑直指公子!
拉贵尔的手剑将要接触到公子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阻力将她的进攻拦下。
一个矮小的身影守护在公子的前方。
“无礼的入侵者,你可知道向我的主人刀刃相向是多么的罪大恶极吗?”一个尖尖的声音明显不悦的警告说。
拉贵尔不可置信的眯起眼睛,实在难以想象,方才挡下她的进攻的,竟然是……“猫?”不只是她,还有雷米尔和沙利尔几乎异口同声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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