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醒了。讀蕶蕶尐說網
辉夜注视着她熟睡中的面庞,忍住那用手指去触摸的冲动,将手中的衣物轻轻地放在他的枕边。
“公子……”她柔声唤道。
他慢慢睁开了双眼,世界在他的双眸中展现。
“是梦吗?”他平淡的问道。
“这是常夜,公子。”辉夜轻声答道。
他脱下身上的单衣,换上辉夜为他准备的衣裳。
“很吵。”似是随意地说着,在这只有他二人的寂静房间中。
“是客人,还有不知所谓的人。”辉夜一边帮他穿好衣服,一边轻声回答。
“辉夜。”
“是,公子。”
“去叫日牙。”
“是的。”
花骨捂住右肩膀,面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一时的疏忽,被假动作分散了注意力,而没有躲过拉贵尔的飞刀。
拉贵尔惊讶地望着她的敌人,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来冷酷的女孩竟是如此的特殊——伤口没有流血,被拔除掉,丢在地上的飞刀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回忆着方才刺中她时那个声响,竟像是钉入木桩!
是义肢吗?不对,她那个表情不像是假的,那时钉入她身体的一瞬间,拉贵尔明显感到了她顿弱的气势,如果不是,难道……
无论如何,这是个好机会,拉贵尔一边移动一边对准红的周身,连射十三支飞刀,意在一举制住受伤的花骨。然而,就在她聚精会神之刻,花骨之身后却出现那告死的金光,措手不及的拉贵尔立时像被五花大绑一样动弹不得,而在下一刻,银光仿如朔夜的皎月直向她正面飞来,几乎在同一时刻,黑色的圆环从两侧飞来,刚好击中“告死鸟”的双翼,强行改变了其进攻的方向。
“未免太卑鄙了吧?”雷米尔接过飞回来的“黑色禁语”,并将手挡在拉贵尔的面前,解除了“邪眼”的控制,“假装防守,却借机袭击拉贵尔,还真像你这个下流的家伙会干出来的。”
“兵者,诡道也。”沙利尔一边将花骨掩护在身后一边说道,“你这混蛋的脑子真是全身上下最多余的零件!”
情况很不妙!沙利尔暗想,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内心却很清楚,现在情况对他们极度不利,花骨受伤了,拉贵尔和雷米尔却几乎连体力都没损耗多少。
进攻,缺少胜机,逃跑,丢下花骨可能还有一丝生机,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花骨虽受了伤,却是异常地冷静。“做一把混蛋?”他这样想,马上摇了摇头,“不,当然不。”再说没有花骨,他可没有自信可以走出这常夜之地。
“请紧闭您的心扉。”花骨低声说道,语调如以往般的平静,“混乱的心灵会扰乱常夜之地的宁静。”
沙利尔并不完全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花骨要一再强调这句话,但是他还是照做了,因为他十分讨厌噪音,在过去的岁月里,曾有过这样几个人,他们大声的喧哗,满口的脏话,甚至在喝酒的时候不停的敲打桌子,当时沙利尔刚好路过那里,由于心情不佳,他杀了他们。“噪音不只是一种污染,分明是一种罪过。”他曾和朋友这样说。
“请不要做任何事。”花骨依然平静地说,“收起您的武器,紧闭您的心扉。”
虽然沙利尔依然不明白,特别是不予抵抗这件事,尤其令他不解,然而沙利尔选择了相信到底,他收起了“告死鸟”,面对着警惕的盯着他们的雷米尔,他干脆把双手插在了兜中。
“这是什么意思?沙利尔?”雷米尔更加警觉地说,“你想明白了?还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沙利尔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对一个初次想见的人这样相信,不,与其说是相信花骨,不如说,常夜之地的巨大同化感让他产生了以周围一切皆为一体的错觉,尽管才认识了很短的一阵时间,却觉得对彼此来说比相识几十年还要互相信任、了解。
雷米尔并不相信沙利尔会就这样放弃,“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是他们还在白之月时,在学生时代和战争年代就已形成的固有印象,虽然无数个世纪过去,可是雷米尔并不认为沙利尔会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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