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竟不在少数。
夏琨婕远远的看到那个场面,几乎要哭疯。尹旻为保落入马阵的几名宋军将士,竟然以一人之力,挡住两座三联马与六匹辽人单骑,镰钩枪横扫,砍去三四只马腿,尹旻也受了伤,背上插在两支箭矢,血浸透了软甲,染红一张俊脸。在周围屠戮的辽军,暂停了踩踏杀伐的残忍游戏,一时都向尹旻围合而来。
有人在喊“尹旻,跑啊!”然而尹旻仿佛听不到,清亮的双眸隐闪过决绝之色,他凌空跃起,镰钩枪如清冷寒月,扫过几位骑兵的咽喉,又砍去几位辽军的首级。
“嘶”尹旻背后又中了一箭,他略微一颤,手中并没有停下动作。
“旻,快跑!”夏琨婕直觉的自己要疯,她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挥剑砍向马前的一圈辽兵,夏琨婕已经听不到辽兵痛苦的嘶吼,所有这一切都是她眼中无声飘红的画,一张张人像被染红,又一张张撤换下去,换上另一批血腥狰狞的面孔,杀不完的人,她似乎不能更近尹旻一步了。
“嗖”一只长矛划破夜色,几乎要次瞎夏琨婕的双目,尹旻应声而倒,挣扎两下,辽人抬手就是一刀,时间仿佛静止,此后这世间便再没有这个善良羞怯的清俊少年了。
夏琨婕有如万箭穿心,几近要昏死过去,陡然感觉身下一矮,马已被人刺中了脖颈,轰然倒地,身体快过大脑,夏琨婕下意识的往旁边滚去,袖中的黄糕跌出,尹旻清亮的双眸,若隐若现的梨涡,以及那日在大同府天光下羞赧的笑容,一幕幕在夏琨婕眼前掠过。
“啊”夏琨婕惨叫恸天,竟然叫周围挥刀的辽人忘记了动作,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回神的机会了,只觉的眼前爆红,惊痛之后便再也感觉不到了疼痛。
尹旻倒地那一刻起,十五位虎贲军同时发难“杀,杀,杀!”他们宛若灭世罗刹,只知道杀戮,眼中再无其他。
辽军觉察到面前强悍的小将身份不同凡响,便没有向对待其他宋军一般,反而掳了尹旻的尸身。
十五位虎贲军武艺在如何高强,终究不是天兵临世,如何战的过千万只辽军铁骑。
徐奕其强压着悲戚狂喊“尹旻,已经死了,你们还要陪葬吗,都给我突出去!”
“妈的,给我带人突出去。”
徐奕其的声音唤醒了所有人唯独唤不醒夏琨婕,她依然不管不顾的只身向辽军群中杀入。徐奕其睁眼欲裂,若是发生在尹旻身上的那一幕,重现在夏琨婕身上,只是这样想想,都感觉自己快要崩溃。
徐奕其一时杀不过去,只能喊“夏前锋,你敢军前抗命!”
夏琨婕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挥剑,封喉,下一个,流矢撕破了她束发的锦带,一时间青丝飞舞,血染长发。辽军已经不敢在靠近夏琨婕了,转而有更多的箭矢对向夏琨婕。
“夏琨婕,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徐奕其失声叫喊。
夏琨婕微微一愣,距离最近的林灵素见势运气袖中飞出三根极韧的丝勾住夏琨婕,夏琨婕终于有了反应,使出了轻功,借着林灵素的力道,总算突出重围。
这夜宋军惨败,辽军先以九千骑兵是生命引宋军入瓮,星夜夜袭西山台。西山台上四万大军,突出去的只有不到两千,粮草辎重一应丢弃,只有安营别处的一万骑兵弓弩手侥幸逃过一劫。一夜之间,五万大军折损近四万,徐奕其无法只得率兵退守野狼谷。万幸的是,夏琨婕留个心眼,将新运过来的粮食运去了野狼谷。在等待大同援军的时间里,使宋军捡回几分自保的资本。
大同府旋即出兵一万开赴野狼谷,已经达太原府的尹杰得闻尹旻战死,险些晕厥过去,痛定思痛,到底没有迁怒徐奕其,星夜派回两万兵马,回守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