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徐奕其箭伤引高热夏琨婕痛心献毒计
野狼谷地势险要,宋军坚守不出,以弓弩手在高地上防卫,辽追兵纵然人数众多一时也攻不进来,围了一天一夜,估摸着宋军援军快赶来了,便退去了。
经过一夜混战,虎贲军多少都受了伤,索性伤口不深,习武之人,底子好,抗一抗也就过去,只有徐奕其箭伤开裂,流血不止,因着缺医少药眼下已发了高热,强撑着坐起,安抚军心,只等大同援军来。
经过西山台一战,辽军起了疑心,宋军大部队到底在不在大同府,若不在大同府无声无息的又去了哪里,为何前线作战只见十五位虎贲军,剩下的人呢,宋军吃了这么大的,为何不见主将尹杰的身影。莫非尹杰又有什么计谋,这些问题萦绕在萧赫心头,挥之不去。
当他听闻到昨夜骑兵所掳的少年骁将的尸身竟是尹杰的侄儿,计上心来,残忍一笑“尹杰,对不住了。”
次日一早,一万八千大同援军到了。令徐奕其十分意外的是,带领这些援军除去几位熟识的领军以外,还看到了白醉生。
白醉生本人目前没有确切的官职,手底下却有赵幽可的一票得力暗卫,自武林大会结束后,就一直活动在宋辽边境刺探敌情,军中不少线报皆出于白醉生之手。
白醉生行至徐奕其面前不卑不亢行了一礼“见过徐副将”,一抬眼对上徐奕其病恹恹的神色“徐副将这是。”
徐奕其笑答“行兵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一点小伤不碍的,只是醉生为何会在这里。”
“属下昨日途经大同府得闻西山台出事,特地随大军过来助徐副将一臂之力。”
“醉生有心了。”
“为国家做事,本是本分,徐副将这是属下最新得来的线报,辽国国内有异动。”呈上一封信。
徐奕其看完,道“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件好事,就差阵东风,将它做大。”
白醉生接过信纸,一运气烧掉了“属下也这么认为。”
正当此时,前方斥候来报。
“徐副将,那鞑子竟将尹校尉的尸身挂在奉圣州城门上。”
徐奕其闻言,急火攻心,狂咳不止,白醉生连忙上前扶住徐奕其,这才发现徐奕其发着高热“徐副将?”
“我没事。”马上又看向那报信的斥候,顾不得咳“咳,夏前锋可知道此事?”
“应当还不知”
“绝不能让她知道,你,还有你去给我看住夏先锋了,一有情况速速来报。”徐奕其指两名近卫。
“奕其兄?”白醉生递上一碗水。
“谢谢,我还好。可是尹校尉是尹将军的侄儿,尹老将军的嫡孙呐。还不到十六岁。”
“鞑子定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好引我们出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醉生又道“属下带来军医,宣进来给徐副将瞧瞧吧,保重身体这才有报国报仇的本钱。”
军医进来号了脉,也服了药,将将躺下。
刚刚派出的近卫急急回来,脸上还挂了彩。
“徐副将不好了,夏前锋不知从哪里的了消息,已经冲去军营了。同去了还有兰郡主,寇显,霍唯浩,林灵素几位大人。”
“不是叫你看住夏前锋吗!”
那近卫委屈道“小的哪里是夏前锋的对手,夏前锋一掌就打晕了小的。”
“也就是说”徐奕其颤声道“夏前锋……已经离去多时了。”挣扎着起来。
白醉生一把按住了徐奕其,“徐副将放心,属下这就带着君上的暗卫将夏前锋追回。”
见徐奕其还不放心,白醉生柔声道“醉生除却这条命也要保夏前锋无虞,奕其兄睡一觉吧,一觉醒来,醉生就把夏前锋带回来。”
……
“夏琨婕,那是平民啊!”
原来,那是平民啊,夏琨婕木木的收回剑,辽人男子已然吓破了胆,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目睹尹旻惨死之后,夏琨婕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只有那鲜红刺目的“杀”是醒目的。尹旻他那么好,那么善良,他是唯一没有被战争改变的人,他还会痛惜辽军的死呢,他还会给辽军装殓尸体,可是他自己的尸体却被暴尸在城楼上,她要杀,那一切都该死,都该杀,她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兰秋柔揽上夏琨婕的肩膀,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夏琨婕,要不你回去吧。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我们四人应该就够了。”
霍唯浩也开口“二妹,你回去吧。”
夏琨婕恍若未闻,推开兰秋柔,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林灵素摆手“罢了,不叫她发泄出来,只怕她会疯。”
傍晚时分,一行五人来到了奉圣州城下,过了桑干河就是奉圣州高耸的城楼,城墙上的女墙上伸出一支粗壮的木杆,木杆的前端挂着已经死去两天的尹旻,尹旻周围,有欢快飨食的乌鸦群,辽军在尹旻旁边竖起一面旗帜,用契丹文与汉字同书“宋军的下场。”城门下,行人不绝,商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