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天才微微亮,君修文就被青青伺候着起了床。
着带穿衣,在青青的一番细细照料下,君修文很快就没了睡意。
待得出了房间,便见自己的娘亲已入了马车等着自己。
君修文在下人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迎面便见自己娘亲侧卧毛毯上,微微眯着眼睛。在其身旁侧身跪坐着两个女婢,静静地沏茶斟水。
“昨日不是叫你早点休息么。”淡淡的话语传入耳畔。
“有早睡,是娘亲起得太早了。”君修文说,“为什么我要与娘亲共乘一车。”
“因为怕下人们管不住你。”
“在马车上了,还有什么管得住管不住的。”
“来娘亲身边坐着,有好些天的行程要走,可得耐住性子。”君夫人始终眯着眼说话,“不过在半途中,娘亲会与你一道观赏一些风景,所以权当是出行旅游好了。”
“那也不错。”君修文眉开眼笑,听话地坐到了君夫人的身边静静待着。
很快,君修文就有点呆不住了,单手掀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闷闷不乐。
君家夫人与君家少爷出行,排场倒也不是十分盛大,可也有着一定的规模,随行的有一百护卫,一应丫鬟下人等。护卫皆为君家自个所配备的武装力量,有一定的装备底子,如果不是分得太清的话,外人甚至会将这些君家护卫视为吴王朝的正规军人来看待。
君修文与君夫人便是乘坐在整支队伍里的两架马车的其中一架里。另外一辆小型马车是供青青这种高级丫鬟坐的,里面莺莺燕燕的坐着有四个丫鬟,她们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什么,甚是欢快的样子,倒也过得安详。
一个上午的时间,君修文就像是被囚禁的鸟儿,一副泱坏的模样。
君家的旗帜插立在马车旁,使得许多君氏城的商旅或恭或敬地为之让道。
应自己娘亲的要求,既然在马车上感到无聊,那么便念书好了。君修文顿时觉得无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无聊代表你还有时间发呆,而读书的话,虽说不上深恶痛绝,但总归是有点厌烦的。在君夫人严厉的目光下,君修文还是妥协了,读起了书。
不过很快的,君修文便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因为君夫人并没有给什么之乎者也的书籍让自己的儿子读,而是精心挑选了一些有趣又带有一定启发性的书籍供君修文阅读。
七岁的君修文识得的字比一般同年龄段的孩子要多很多,因为他的出生决定了他所具备的知识储量不能是普通人家孩子的量。故而一些在孩童年龄还显得阅读困难的书籍,在君修文眼中便十分简单,不过一些道理他也只是隐隐懂得一些,年龄的局限性还是有的。
“娘,这句话什么意思?”君修文阅读完书上的一个故事,却是不解故事后面的注解之文,于是很自然便问起了自己的娘亲。
君夫人眼角带笑,她十分满意自己孩子的表现,接过了君修文递过来的书,认真看了一眼句子,回答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作为一个君子,应有谦逊自明的品德,不应该跋扈高傲,目中无人。”
“哦,”君修文表示了然,然后又点了点另一句问:“那么这一句呢?”
“这一句,”君夫人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养心为陶冶性情、道德修养之意,莫善则为比较之意,整句话合起来便是君子想要陶冶性情、提高自己的修养,没什么比诚心诚意更重要的了。”
“娘亲,我很早就想问一个问题,要是什么样的人才配称得上君子呢?”君修文忽有此语,问起了自己的娘亲。
“你老师没告诉你么?”君夫人反问。
“老师跟我讲了,但是我觉得他说得太多了,以至于君子在我脑子里的含义过于广泛。”
君夫人想了一想,才说:“要以一语来形容‘君子’二字的含义,的确不容易。但娘亲觉得作为一个君子,便应该具备这么一些品德。”
君修文正襟危坐,神色比之前也认真了许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君夫人微微一笑,说:“不欺人、不自欺、不为恶,明正理、通道义、晓是非,心坦荡、念慈悲、欲无罪。”
“孩儿不太懂,只知道前面的两不欺与一不为,后面的一明一通一晓,也仅仅是稍微懂点而已,至于最后的三点,不明白是何意义。”
君夫人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孩儿的小脑袋,说:“你记住即可,现在不懂也无甚紧要,娘亲其实也不太懂,只是有一点你需记住。”后面的一句话,竟是带了点严肃。
“什么?”君修文问。
“君子不主动。”
“哦,”君修文口头应着,可脑袋却是摇着的,他对于娘亲所言的君子德行,谈不上明了,但多少还知道一点,不过这最后的一句“君子不主动”却是让他一点也不明白,反而不明就里,宛如身处云雾深处。
“修文,以后你长大了,就会逐渐明白的。”君夫人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说道。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