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武自从得了金孝祥后,视为珍宝,甚是疼爱;因恐过于溺爱,使他养成娇奢扈跋的性格,以至日后长大无为,越发难以管教。及至金孝祥五、六岁时,便严加看管,请了当地名儒教其文字,自己也时常查看他的学业并教其轧功站马,练习一些强筋健体的基本功,后来随着金孝祥逐渐成长,偶尔也传了他几套拳脚身法和静坐吐纳之法。无奈那金孝祥虽然天资聪颍,却极为淘气贪玩,性情怪异,做事没有常法。常与贴身小厮阿兴,弄得鸡飞狗跳,满园狼籍。金崇武气愤不过,虽然狠狠戒饬了几次,但因自己膝下只有一子,更兼柳氏的溺爱不明,下人亲朋的恭护,更助长了金孝祥那玩谑、调皮淘气的性子,不知给金家惹出了多少麻烦,金崇武又气又恨,每每严加监管,不消细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春去秋来,转眼间已过去了十六个年头,此时金孝祥已长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英俊潇洒、顾盼生辉,十分惹人喜欢。想来金崇武的心血也算是没有白费,那金孝祥虽然淘气贪玩,但也懂得孝敬父母,关爱他人,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文字武功也算是有些底子,勉强也可过的去。
人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树大招风,名高惹妒’,因金崇武诚约守信、礼待与人,把一家镖局打理的井井有条,宾客盈门、生意兴旺,其势如日中天。这不免遭到同行们的嫉妒,整日虎视眈眈、咬牙切齿的暗中算计着。
这时已是暮春时节,一日午后,金孝祥做完功课,便叫来小厮阿兴:“跟师傅学习真累死我了,下课了,咱们俩到哪里去玩玩吧!”阿兴听了,忙摇手道:“别别,少爷,咱们别出去了,上次的打现在还没好清呢!老爷吩咐,不许我陪你出去惹事,如果老爷知道了,我又要吃板子了!”金孝祥道:“上次是我不好,连累你受罚。这次出去我全听你的,如何?”阿兴咕嘟着嘴道:“你哪次不都是这样子说,可是一到外面,我就得跟着你后面满大街跑!上次不是吗,我怎么劝你都不听,拉都拉不走,非要管那档子闲事..,别了吧,少爷,我求求你别在害我挨骂受罚,我们就在家里玩吧!”金孝祥顿时失去了兴头,说:“在家里玩什么呢?整天都是这样,除了看书练武便是闷在家里,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便是上次,能全怪我们吗,那人家里虽然有钱,但是也不能那样欺负别人,须知公道自在人心,欺压弱小,天理难容!我们习武之人就应该行侠仗义,除恶扬善,济困扶危!就算挨板子,下次碰到这样的事,我肯定还是义无反顾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阿兴慌道:“别别别,老爷说‘虽然见义勇为是好,但是不应该将人打伤,只须劝阻便可!’”“哎呀,那样的人就应该给他一点教训!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金孝祥气愤地说着,忽又温言求道:“好兴儿,拜托你了,就让我出去逛逛吧,我这次保证不闯祸!
阿兴见金孝祥忽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有些晕眩,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又来这一招啊!”好不容易定住了神,心里犯难,无奈道:“去哪里呢,外面那么多的人,挺乱的!哎——少爷,我们不如在家里放风筝玩吧。今天天气那么好,现在外面好多人都在放风筝。昨儿韩镖师的老婆不是给少爷送来一个好大好漂亮的大蝴蝶吗?现在后面卧房里挂着呢!咱们放风筝好不?”金孝祥喜道:“好啊,好啊!那你快把风筝拿来,咱们玩!”阿兴听了,忙一蹦一跳的去了,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个彩色的蝴蝶大风筝,颜色鲜艳,做的十分精致。两个人一阵忙活,慢慢地掌握了技巧,终于将风筝放飞了起来。看着风筝越来越高,阿兴在一旁拍着手叫好。正玩的高兴,忽然一阵风紧,线不受力,“绷”的一声断了,那风筝便飘飘摇摇的随风而去。两人顿时傻了眼,面面相觑。阿兴双手一摊道:“好了,风筝没有了,咱们又没得玩了!”
金孝祥道:“咱们快把风筝追回来!”
阿兴一听,登感头皮发麻,面露难色道:“怎么追啊,它在天上飞,咱们俩在地下跑,累也累死了,肯定是追不上的,还是不要了吧,赶明个我叫韩镖师的老婆帮你再做一个吧!”
金孝祥道:“不行,你看那风筝做的十分精巧,韩镖师的老婆做这个风筝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就玩一次就没了,我舍不得,还没玩尽兴呢!”
阿兴歪着头说:“那.。。这可怎么办呢?”
金孝祥往天上瞟了一眼见风筝越飘越远,跺脚道:“还想什么,还不快追,再想就飘没了!”说玩一阵风似得往外便跑。阿兴急的在后面大叫:“哎,少爷,少爷——,你等等我!老爷知道了,我可又要挨骂了!我的天呀,我怎么那么倒霉,在院子里放风筝也能把人放出去!”
两人一直追了四条街,才追上来。忽见那风筝摇摇晃晃的坠落在一家大院子里,两人跑到门前,阿兴抬头说“是震威镖局和英家,他家向来与咱家不和,怎么办呢?少爷,我看那风筝咱们还是不要了吧..”金孝祥扬眉道:“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来滋事的,咱们礼尚往来,说明原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