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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战纷纷无宁日 捨弃旧窝觅新巢(2 / 2)

想到窝巢的事,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都没能入睡,突然,倔伢子心里一亮,去年上半年在天马塘造大寨田时,路边不是有两间做广播室的空小屋吗?那是队里做红砖时,特为存放工具,守煤饼而建造的,现在没人住,我可以到那里去住啊!

第二天天刚放亮,倔伢子便来到天马塘路边两间土坯小屋前。这两间土坯小屋,高仅丈余,宽约二丈进深长约一丈,其有门窗各一个,总面积约二十平米,倔伢子从门缝里和容器,看到两间小屋里堆满了稻草。原来,去年造大寨田完工,公社认为东港大队人多地少,便将这些大寨田悉数给了东港大队,各仓队自然分得十多亩,由于天马塘再无泥土做砖,不做砖就不需要煤,这两间守煤屋也就一直这样闲置在此了。前两年,谷他队的一户困难社员在这里住了两年,因太窄和出工太远,搬走了,倔伢子想,这屋虽小,但还是可以暂时栖身。出工是远了点,但我和友莲都是以手艺为主。如果听不到别人的闲言碎语,再不要看别人的难看脸色,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他打定主意,朝姜有才家走出。

在去姜有才家的途中,倔伢子估量事情肯定不会顺利,因为姜有才最不喜欢像倔伢子这种能言善辩,不很听话且得理不饶人的人。相反,对那些地富反坏的子弟,由于他们听话卖力,逆来顺受,姜有才绝不像张永正、巫见凡那样动不动就是批、斗、罚,而是较为宽容地对待他们。凭这点,倔伢子认为他是东港大队党支部里最有良心的人。姜有才是土改干部,社教产一直任东港大队的支部书记,只是在社教运动中,由于不善投机钻营、溜须拍马,才被张永正、巫见凡等取而代之,成了“永远”的副书记,专管烧砖、装窑、烧石灰、抽水、做面、拖板车等副业。倔伢子当下来到姜家,向姜书记说明来意,不料姜书记一口回绝:“不行不行,那屋里装满了牛吃的稻草。”倔伢子说稻草他会请车子运到队里,不须队里花费一分钱。可姜书记毫不领悟地说:“不行不行。明年队里不搞其他副业,只种蘑菇,这两间屋里堆放的稻草,就是生产蘑菇的原材料。”倔伢子见姜书记把门养殖,只好懊丧地回了家。回到家,友莲问他一大早到哪去了?倔伢子把自己的想法,以及找姜友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友莲气愤地说:“真是活卡人!队上文广华不也在那住过两年吗?人家住得凭什么我们住不得?去,再去找他。非要他同意不可!”按照倔伢子的脾性,人家不同意这事他是不会再求人的。但这次很特殊,他已无处安身了,早饭后,倔伢子又急忙来找姜书记。他以深沉悲哀的低调倾诉了自己的困境,希望姜书记看在本队社员的份上能帮他这个忙。说罢,他仰望着姜书记,迫切盼望他改变原来口气的话语。“不行啊!队里明年要种蘑菇,搞生产,没有资金怎么行?”姜书记眼里射出两束冷冷的光,口里吐出两句冷冷的话。倔伢子愤然离去!他当即来到队长、会计、保管员家走访,打探队里种蘑菇的事,队长说队委会从未讨论过明年种蘑菇的事,会计保管都不知道什么明年要种蘑菇。这下,倔伢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把自己想暂时住到天马塘两间小屋的事说了出来,希望能得到队委的同意。队长说那屋队里没做用,谁住都可以,前两年文广华住了,队里租金都没要他一分。只是这屋是姜书记经手起的,要取得他的同意。倔伢子第三次来到姜书记家。他这次讲话的口气已不像前两次:“姜书记,你这个**员是如此关心贫下中农——你说明年大种蘑菇,队委会都说无此事,若说这房子不让社员住,文广华却住过两年多,我和你有何冤何仇?社员都同意,你却不让住!”姜有才说:“那好,今晚就开社员会,只要社员同意,我没话讲。”

吃过晚饭,倔伢子早早来到会计家,姜书记从学**语录开始到宣布散会,姜书记只字不提倔伢子住天马塘的事。倔伢子急了,站起来大声问姜书记,他住房的事怎么解决?姜书记一副梦梦不知,幸灾乐祸的表情,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对社员说,“倔伢子要住天马塘那间屋,那屋明年要栽菌子,社员同志你们会同意吗?”姜书记这样一问,谁会说同意呢?倔伢子恨恨地冷笑一声,气冲斗牛地回了家。第二天天刚亮,倔伢子来到天马塘路边小煤屋,用一只铁锤和一把剪丝钳,三下两下就砸开了门锁,将堆在屋内的稻草拎起来抛到门前坟堆上,像仙女散花一样撒遍屋前房后,撒完将两间小屋进行清扫,接着把家具用具一次次从友莲二哥家搬来,把友莲和丽丽接来,倔伢子终于有了自己的“新家”。

倔伢子历经亲情冷漠变故,唏嘘感慨,作《世态炎凉》诗曰:

窝小无宁日,新情遭扭曲。

慈母长偏心,弃巢觅别处。

投亲寄篱下,日久生冷语。

穷途生狠念,霸蛮夺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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