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才”邵简兵的妹妹邵荣秋,和郑菊英是同年级高中同学,兄妹二人也经常会来郑菊英家玩耍。“怪才”家三兄弟,一个妹妹,母亲善女红,明事理,是当家的一把好手。父亲在旧社会当过保长,因此被划了反革命。兄妹俩高中毕业后,考大学就别指望了。郑菊英母女热情地为倔伢子和邵荣秋牵线搭桥,要他俩成就好事。倔伢子从到郑菊英家玩就认识了邵荣秋,只是不很了解;郑菊英母女介绍情况后,才知道她的事。邵荣秋长得较为高大壮实,容貌一般,但为人豪爽直率,风趣大方,倔伢子对她的评价很不错。在郑菊英母女的鼓励下,倔伢子主动向邵荣秋写出一信,交郑菊英转交;没过几天,邵荣秋回信了。之后,两人的信件再没让郑菊英转交,而是直接从邮局寄;每隔十天半月,倔伢子准能收到一封邵荣秋的热情来信,而倔伢子也从不怠慢,收信即复,谈得很投缘。
半年多后,倔伢子母亲认为倔伢子已经24岁,谈情说爱、书来信往的事情该结束,该成家了。倔伢子母亲来到郑菊英家,和她们母女商议此事。她想请郑家母女和倔伢子同去上山邵荣秋家,如邵家没其他意见,就把婚事定下来,今年冬天结婚;结了婚,她就少了一桩事。郑菊英母女很赞成倔伢子母亲的意思,答应和倔伢子同去上山落实婚事。
七0年中秋,倔伢子和郑菊英母女一行,乘车来到上山毛田邵荣秋家。邵荣秋家对经营者一行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又是网鱼又是杀鸡,邵荣秋的爸爸还老早起来,到离他家15里远的东岳镇排队买肉。可是,当郑菊英母女和邵荣秋谈起订婚结婚的事时,邵家父母和兄嫂都赞成这门婚事,表示任何时候以任何方式办都行。唯有邵荣秋不同意现在就订婚结婚。她和倔伢子、郑家母女阐明了她现在不结婚的理由。原来,邵荣秋父母年岁已高,三个哥哥已有两个成家另住,“怪才”邵简兵是她三哥。为了供她俩读完高中,家里已倾其所有,实指望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万没料到轮到她兄妹高考时大学停止招生!兄妹俩从小学到高中,在班上一直成绩拔尖,两人感情特别融洽,如果她现在就嫁离此地,最担心的就是她三哥;现在和倔伢子通通信,谈谈朋友完全可以,要她出嫁,非要“怪才”娶了亲不可!
邵荣秋的选择无可非议。倔伢子和郑菊英母女在毛田住了两晚后回了东港,郑菊英母女和倔伢子母子会晤后,对邵荣秋作了放弃的打算。虽说两人之后还曾通过信,但没涉及婚恋的事。
收割晚稻时,倔伢子挑稻谷从郑菊英家门前过时,被郑菊英母亲喊住,倔伢子放下担子,进到郑家,郑菊英母亲要倔伢子坐会儿,休息一下,她有话要和倔伢子说。倔伢子只得坐下。这时,郑菊英母亲笑着对他说,倔伢子,我还是要跟你说个媒。倔伢子说,好呀,谢谢您。周婶是怕我打单身啰。郑菊英母亲说,这回嘛,我准给你说个最理想的对象。倔伢子笑着问了句:哪里的?谁?郑菊英母亲凑近倔伢子:梁信玲!倔伢子一听,立即起身就走,却被郑菊英母女拦住。郑菊英说,倔伢子你怎么啦?你也得让人把话说完嘛!倔伢子说,你们不知道,我曾经给她写过信,人家不同意。郑菊英说,这些情况我都知道。郑菊英母亲说,现在情况有变化,信玲已下放番市大队塅心队。她对前年你给她写信时所持的态度表示了后悔。现在,她愿接受你的感情,如果你也愿意接受她,今晚你来我家,她会在我家等你,你俩当面说吧!听到这个消息,倔伢子自然很高兴。于是,告别郑菊英母女,挑起稻谷一溜烟走了。
晚饭后,倔伢子洗了澡后立即来到郑菊英家。梁信玲已先于他来到这里。郑菊英起先陪梁信玲闲聊,倔伢子来后便借故出了门;她母亲也说买煤油,提着个瓶子上了街。屋里就剩倔伢子和信玲了。这时,梁信玲对倔伢子说,我们也到外边走走?倔伢子说了声“要的”,两人便出了门,倔伢子随手把门带好,扣上门扣后,朝邹家塘塘沿一路走来。一边走一边聊,说话的声音90%是梁信玲的,倔伢子只是附和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这是因为,平素梁信玲不多说话,而倔伢子的脾气是外向型,心里的事藏不住,一开口就表露了。来到倔伢子做红砖的地方时,梁信玲没有再走的意思,这里宽阔、干净、清新,于是,两人就在一堆新草垫上坐了下来,一直叙谈到晚上十一点半。梁信玲谈她读书时的快乐,文化大革命使他当中学教师的愿望破灭;谈她曾与两个大学生接触时的感受,以及对倔伢子的看法等等,声调低沉而忧伤,神情凝重而无奈,这根本不像一对青年男女在谈情说爱,倒像是蒙冤者在向一个知情人申诉苦情……
倔伢子谈了自己现实的理想,谈了张永正、巫见凡一伙对他的打击陷害,谈第一次与周春莲订婚,与邵荣秋的书信往来,谈自己的恋爱、婚姻观点和立场,倔伢子认为,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只要能做到十个字:善良、忠实、勤劳、自尊、健康,即使一生碌碌无为,也会问心无愧。整整三个小时的相处,没有些许热烈的气氛,没有些许的异性相吸,倒是像久别重逢的同性好友,在互诉分别后的各自遭遇。
倔伢子和梁信玲的关系公开后,梁信玲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