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老师一同来到东港区上,开始了文艺节目的排练。他们要在十二月一日参加全区第一个大队卫生室挂牌成立大会上的庆祝演出。一日早餐后,倔伢子和宣传队正在排练歌剧《张思德之歌》时,倔伢子的二姐走到倔伢子身边,要倔伢子回一趟家,倔伢子说什么事?二姐见排戏的人多,没说什么,只是要倔伢子和她一同回家。见此情形,倔伢子估计家里有意外,不然二姐不会来这里叫他。于是和宣传队打了招呼,便随二姐回了家。路上,二姐告诉倔伢子,母亲为阻止父亲卖菜,父亲用扁担打了她。
回到家,倔伢子来到母亲房里,母亲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的,倔伢子问母亲是怎么回事,伤在哪里?二姐帮母亲解开衣,发现右肩上有块鸡蛋大小的紫红色伤疤,倔伢子急忙弄来碘酒,一边用棉花蘸着碘酒给母亲擦拭伤处,一边劝说母亲:“爸卖菜也是没法,为的是搞点油盐钱,又想喝点酒,没处来钱,只好卖点菜。您今后不要去霸蛮阻他。我知道,您这样做,是怕影响我的前途。可如果家里连油盐都吃不上,我这前途又有什么意义?”母亲叹着气说,张永正、张笋出这些人,你爸卖菜的事大会小会的唱,说儿子当造反派就是为了保住老子搞资本主义!为不让他们嚼舌,为了使你不受影响,我就劝你爸不要去卖菜,可你爸不听,说他伪政府(旧社会)时期就种菜卖菜,一不搞鬼二不少称,没人说不是。还说人家大队干部,做医生的,造铳卖的,打山羊的,跑广州的,哪个没财路?自己栽点小菜卖个油盐钱又犯了哪家的王法?于是接连卖了三个早晨的菜。今日一早,他又要去卖菜,我堵在门口,抓住他的摊担,死活不让出门,你爸摊担一放,抽扁担对我大打出手……
傍晚时分,黎书记和张背时、刘大炮都闻讯来到倔伢子家。“三大头”热情表扬了倔伢子母亲堵资本主义的革命行动,批判了倔伢子父亲动手打人的错误行为。黎书记说,倔伢子现在是区领导小组的成员,区**思想宣传队的队长,还是参加县革命委员会选举的候选人,这候选人的名额,全区只有两个。所以,你们做父母的,一定要注意影响。现在,对于今天老汤打人的事情,我想让老汤当着大家表个态。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倔伢子父亲。倔伢子父亲是个不善应酬的老实人,他坐在木椅上,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见大家都望着他,不得不说了句:“今天我不晓得是碰见什么鬼了。”黎书记连忙站起来说道:“好了,老汤认错了。今后可不许打人啦!”说罢,与张背时、刘大炮一道告辞走了。
有诗为证:领旨追逃事欠真,游说无功勉成行。聆听高人一番话,方知理屈辞更穷。老父难悟玄中妙,敢为日食动刀兵。盼子出头甘作践,可怜世间慈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