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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艰辛俸禄少,巡回演出花絮多(1 / 2)

东港区革命领导小组一成立,倔伢子建议在区所属的机关、企事业单位范围内组织一个**思想文艺宣传队,以便更好地为当前的斗争形势服务。区领导小组采纳了这一建议,并决定由倔伢子担任队长。

由于经费缺乏,宣传队的二十个成员除三个是农村户口外,其余都是在职职工、教师和吃商品粮的街道居民。区里仅在办公费里为每个宣传队员缝制了一套草绿色军装,任何补助、奖金、福利都没有,连伙食都得自己负担。有时排练节目太晚,感到肚子饿,几个吃农村粮的便会联合几个没有工资拿的街道居民,变着法子去“敲诈”有工资的:到街上去买饼干或是面条充饥。在有工资拿的十五个宣传队员里,东港中学的甘老师工资最高,每月52元,其余的是30多元,倔伢子最低,只有24。5元。因此,“敲诈”的目标都会以甘老师为主。甘老师26岁,师院中文系毕业,擅长书法绘画,拉得一手好二胡;他为人很友善随和,与大家相处得很融洽。他还有个很漂亮的妻子在邮局工作,最近有了身孕,他盼望能生个男孩。队员们以此为契机,对甘老师的“敲诈”屡屡得手。

前面提到的东港小学教师(代课老师)张奎生,经其父母多方活动,脱离了东港小学的代课生涯,走进了粮食部门,分配在坪湾粮仓当保管员。自倔伢子上门拜师,后因学拼音的事拂袖而去之后,居然能经常主动找倔伢子谈心示爱,兜售他类似“读报”、“朗诵课文”等形式的其他“优质产品”,而这些产品,除倔伢子之外,没有第二个买家。原来,张奎生生性吝啬,高傲虚伪,在街邻、同事和同龄人当中几乎没有一个朋友。倔伢子在听他说过两个故事后,当然知道张奎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觉得不应该也没必要去揭穿他得罪他。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能经常吃到他的花生、油子和饼干。这次宣传队招人,张奎生便积极报名,而一些和张共事过的老师和街上的队员,对他参加宣传队都持反对意见,倔伢子却认为宣传队缺少男演员,张奎生会唱歌,能给宣传队的演出增加有益的效果,便力排众议接纳了他。

来报到那日,张奎生献给文艺宣传队的“见面礼”却使倔伢子啼笑皆非。在倔伢子的办公室里,他一本正经地说,昨日上午,区粮站派来接替他的老付给他带来了粮站领导要他到去文艺宣传队报到的通知。接到通知,他感到既高兴又激动,立即将应办的交接手续办好。晚饭后,散了一会儿步,唱了几首歌,便早早睡下了。平常,他一觉睡到天亮,可昨晚心里有事睡不着,他一觉醒来,好像窗外亮亮的,他一惊:难道睡过头了?于是急急下床打开窗子,一看,啊——原来月亮还挂在树梢上!外面是一片银白色,看得出,天正在下霜。谁都知道,外边滴水成冰,而被子里却是暖呼呼的。是继续睡觉还是立即动身来宣传队报到呢?他想,决不能再贪睡了!忠诚党的文艺事业的责任心促使他毅然决然地迅速穿好衣服,扎上头巾,将门锁好,朝东港出发了。他说,你知道,我走路比较潇洒。我迈开大步潇洒地走着,不一会就走了四五里。这时,忽然听得后面脚步声砰砰响,我用不屑的眼光回头一望——只见一高个子,在后面跑跑停停,停停跑跑,我没予理睬,继续潇洒地走着。快到炎甸了,高个子猛跑一阵拦在我的前面,左手捂胸,右手战抖地指着我,气喘吁吁地说:“您真快!这方圆十数里,我是走路最快的,却怎么也走不过您。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就住在炎甸王家大屋,我叫王飞跃,欢迎您来玩。”我只是谦虚地笑了笑,说了一句,你也走得蛮快的。便分了手。倔伢子听罢,连忙赞扬道:“宣传队都能像你一样,就不愁办不好啰。”心里却不无讽刺地想,用你这决心和速度去追女人,也不至于快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

六七年十一月底,到各公社巡回演出开始了。女演员汪巩兰,是宣传队阵阵不离的女主角。会演戏,还会拉二胡、画画,在湘潭读师专时,与高中同学江善文确立了恋爱关系。江善文高中毕业考取了湖南大学俄语系,毕业后分配到新疆部队当翻译,二人感情深厚,书信不断。正要结婚时,却被她的闺中密友横刀夺爱,把她的如意郎君硬生生地给抢走了!悲痛欲绝之余,她抛开众多仪表堂堂的追求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嫁给了一个满脸麻花的小学校长。婚后二人十分恩爱。这位麻校长无别的爱好,就喜欢吸烟,而且专吸当时供应较为紧张的“勇士”牌香烟。汪巩兰每到一处演出,都要想方设法弄到几包带回去。那次到平潭公社演出,汪共蓝抛媚眼说嗲话请公社副社长给她买来四包“勇士”。回家献给麻校长,麻校长发觉有两包是霉变了的废品!气得汪巩兰大骂那副社长不是人!多才多艺的甘老师自拉自唱蹦出京腔:“恭喜恭喜真恭喜,四个‘勇士’两个是假的……”惹得大伙捧腹大笑。汪巩兰知道生气没用,只好苦中作乐跟着唱,不一会就都唱熟了。以后,有事没事都会唱这两句。歌剧《张思德之歌》彩排时,汪巩兰的唱词应该是“枪声阵阵水花飞溅,他左臂带伤抱我上岸”却鬼使神差地唱成了京腔“恭喜恭喜真恭喜,四个“勇士”两个是假的……”当大家惊愕地看着她时,她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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