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竟是珍儿?”秦嬷嬷大惊失色,口中连连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肯定是弄错了。”
看到老人家突然失态,风羽萱急忙安慰:“嬷嬷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
秦嬷嬷看看风羽萱,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其实当秦嬷嬷提到珍儿的时候,风羽萱就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事不简单。
风羽珍,风羽萱堂姐,风焕雄庶长兄风焕升独女。一个在风家如传奇般的名字。
风家祖训,凡庶出者均不得入祖庙,成年后更不能再居祖屋。风焕雄那长兄风焕升自也不能例外。
他身为长子,虽是庶出,可忍辱负重,在风家也算得上任劳任怨,尽职尽责,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无奈风家长辈严守祖训,风焕升刚一成家,便被逐出祖居,任其漂流。
还好是驭风国朝廷皇恩浩荡,念其乃开国功臣后人,自不可居无定所,失了国体。便一视同仁,赐封五品,并格外开恩,让其进京任职。
虽也是闲职,却反而让进京的风焕升受益匪浅。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风焕升虽然官职卑微,手中无权,可他那趋炎附势的本事倒是不小。
进京数年,风焕升就已混得风生水起,连风家家主风焕雄也自叹不如。
他至今只育一女,就是风羽珍。
此女看上去品行端正,冰清玉洁,高贵典雅,容貌倾城。并且继承乃父作风,八面玲珑,人缘极好。
风雨珍混迹京城贵族阶|级,如鱼得水。甚至攀得皇上亲姊长公主殿下,成为长公主座上常客。
而且在她年幼之时,风焕升便倾全家之力,引入一神秘门派助其修炼,听闻她体修已入先天之境。实为人中龙凤。
这一家人对于墨江郡风家来说,早就成为了传奇。
可是他们和风家除了礼尚往来之外,并无过多交集,更没有理由大老远的派人前来谋害风羽萱这样一个废材傻女。
看到秦嬷嬷为难的样子,风羽萱拿起包袱上紫色令牌,打破尴尬随口问道:“嬷嬷,难道这枚令牌和我堂姐风雨珍有关?”
秦嬷嬷习惯性一惊,“三小姐你也知道珍儿小姐之事?”
话刚出口,秦嬷嬷就后悔了,她不该再用看待痴傻女孩的眼光来对三小姐。
而且她也知道,风焕升一家春风得意的时候,风羽萱还未因病憨傻,甚至姐妹俩还在一起玩过,她又怎会不知风雨珍之事。
秦嬷嬷心中内疚,赶紧改口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老奴只是依稀记得,前年珍儿小姐随大老爷回家省亲,我曾见她手中也有这样一块令牌。由于颜色、造型特殊,是以记忆犹新。”
秦嬷嬷说完,扔下手中包袱倒头便拜,“请三小姐赎罪,老奴该死,实在不该去怀疑玉人儿一般品行端正,冰清玉洁的珍儿小姐!”
小翠紧跟着跪下,小声道:“三小姐莫怪嬷嬷,小翠前年也曾亲眼看见这样一块牌子出现在珍儿小姐手中。”
风羽萱嘴角泛起一笑,道:“放心,我不会瞎猜,更不会怪你们的。先起来,我自有打算。”
心中却道:“哼!什么玉人儿一般的品行端正,冰清玉洁,难说也只是骗骗你们罢了。人为了利益或权力,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谁能担保她风羽珍就不会是一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可恶而阴险的白莲花?”
虽然这样想,可风羽萱也不敢仅凭一枚令牌就断定这是风羽珍所为,她甚至怀疑这只不过是莫雨莲母女借刀杀人的诡计而已。
可她们明明已经与自己撕破了脸,犯得着这般遮遮掩掩行事吗?
风羽萱心中更多了一些防备。
她也在苦苦思索,若真是莫雨莲母女倒也正常。假如不是,那自己究竟有什么原因值得这些人如此大动干戈。
正在这时,只听小翠惊叫:“小姐,小心蛇!”
风羽萱闻声,猛的抬头。果然看见一条吐着猩红信子,浑身却是微黄色气体般透明的细蛇穿过船舱风帘朝她袭来。
这蛇很怪,身子细,却很长。蛇头探进船舱,蛇身却还留在舱外。
虽然此蛇怪异,可受过特殊训练的风羽萱怎会惧怕。她握掌成爪,翻腕上挥,避过蛇头,朝怪蛇七寸迎去。
打蛇打七寸,攻其要害。眼看风羽萱手指就要掐中怪蛇要害,一旁看出端倪的秦嬷嬷大喝一声:“三小姐让开!”
她跪着挥掌上迎,船板嘎嘎作响,一阵旋风平地而起,迎向那条怪蛇。
旋风与蛇相触,蛇身碎裂,化作片片光影隐匿不见。
船舱地板乒乒乓乓一阵响动,风羽萱定睛看时,却是一片片铮亮刀叶纷纷散落在地,看形状是一把被震碎的利刃。
看着地上那堆若是恢复完整就很像|日|本武士刀的物件,风羽萱倒抽一口凉气。心道:“多亏了秦嬷嬷,要不然自己那一下捏去,不把整只手掌切断才怪!”